一直以來,不管是草原上的遊牧民族,亦或者是中原腹地的將士們,不管是誰的心裡,都有著同樣的一個想法,騎兵,在這種開闊的地形處,就算是打不過,那逃跑總是沒問題的。

完顏齊,他這一次能親自帶著五萬餘騎兵來這九原郡外,這並不是完顏齊自大,亦或者是說完顏齊狂妄,而是完顏齊他完全有這個自信,他自信著自己帶著這五萬鐵騎來,就能把這五萬鐵騎給完整的帶回去。

然而,今天,就在這九原郡外,完顏齊卻遭到了他有生以來第一次的慘敗。

是絕對的慘敗。

戰場上,在王翦一刀而斬了烏恆國大將阿巴圖,讓烏恆國大軍計程車氣跌到了谷底的時候,王翦孤身一人,就已經殺向了對方的大軍。

身後的蒙恬,自然是不能讓王翦有失,亦只得令旗翻飛間,讓一直護在兩翼的騎兵先行壓上,而蒙恬自己,卻是在中軍處,引著三萬的長槍兵,大盾甲士和強弓手混合兵種,徐徐的壓了上去。

無可否認於王翦的驍勇,給予了完顏齊一個很大的打擊,然而,那也僅此而已,完顏齊號稱草原蒼狼,他的狠,他的精明,他的穩重,那不是靠祖上萌陰就能得來的,而是完全靠著他一場場血戰,一次次的勝利而得來的。

所以,完顏齊在王翦陣斬他烏恆國大將,在那秦軍主將三面合圍壓上來之前,在吃驚之餘,完顏齊亦是很快的反映過來。

此時,擺在完顏齊面前的只有兩條路,一條是退,然後,就是被秦國的那六萬騎兵,像攆兔子一樣的,滿草原的跑,一刻也不得停歇,只到完顏齊領著這五萬的騎兵,退守至某個大型的部落裡之後,然後藉助於人數上的優勢,而扳回這一敗局。

這是一條比較安全的路,但同樣是一條很丟份的路。

完顏齊是個驕傲的人,他那草原蒼狼的名號,三年前,他已經在雍州界外已經狠狠地被大秦國的人給扔在了地上,並且狠狠地踩過了幾腳了,今天,完顏齊再也不允許自己的聲威再如此的讓這些秦人肆意的踐踏。

所以,完顏齊選擇了第二條路。

引領著身後的鐵騎,在秦軍兩側的騎兵還沒有合圍攏之前,強攻處於正面的秦軍步兵方陣。

騎兵陣。特別是已經在加速奔跑中的騎兵方陣,強衝步兵方陣,在完顏齊的認識裡,這簡直就是在屠殺,一種完全沒有任何意外的屠殺。

為了榮耀,為了烏恆國的尊嚴,更為了整個烏恆國將士們的信心,完顏齊這一戰是隻許勝,不許敗。

所以,完顏齊只能選擇強攻在他認為最有可能在短時間裡擊破的一面。

草原民族那種特有的蒼涼號角聲,此刻,早已是響徹於整個草原之上。

這是進攻的號角,是殺戮的號角。

多少年來,當這個號角吹起來的時候,草原上的鐵騎們,他們總會習慣的吆喝聲,嘴裡無意識的唱著那完全跑調的短板子,呼嘯著,歡呼著,向著前方洶湧而去。

這一次,同樣也不會例外。

兩側包抄而至的鐵騎,此刻,確是正瞪大了眼睛,那是一副完全不敢相像的樣子。

在他們的意識裡,他們總是認為,在這種幾乎是快要三面合圍的情況之下,那烏恆國的騎兵們,那是應該瘋狂的往這包圍圈外逃竄才對。

所以,兩側包夾而至的騎兵將領們,不約而同的都是用著同一個陣型,擺出的姿態都是往草原深處追擊的態勢。

可是,突然之間,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那完顏齊竟然選擇領兵往中陣突擊而去。

中陣上,只有一個由蒙恬親自帶領的只有三萬餘人的步兵方陣,兩側的騎兵將領們,在意識到完顏齊的意圖之後,皆是嘶聲力竭的吆喝著大軍,讓他們往中間靠攏。以圖支援住蒙恬的中軍。

中軍,只有三萬人,準備的說,是一萬二千大盾甲士,一萬長槍兵,八千強弓手。

此刻,蒙恬,並著三個萬夫長,正站在陣後,仔細地觀察著前頭那氣勢洶湧,狂奔而至的完顏齊。

輕拍了拍馬頭,以安撫住跨下那已經有些燥動的戰馬,蒙恬卻是眯著一雙細眼,而一眼冷靜地看著對面那狂湧而至地五萬餘鐵騎。

假設,此刻這一場景,換在三年前的蒙恬,那麼此刻,蒙恬肯定已經下令讓全軍分散突圍而去,以尋求兩側騎兵的護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