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上,月支大軍被圍在了中間,前面是李顯親自率領的六千餘步卒,左面是由王平率領的一千驍騎,後路上則是由馬起帥領的一千驍騎。

這一場面,看起來像是一個圍三而闕一的陣勢,可是,若是你就這般往那所缺的一個口子裡鑽的話,那保證會被身後那彷彿永遠都不會停歇下來的箭雨給射成刺蝟。

因為,要守住那個口子的,就是李顯所帶出來的那一千強弓手。

強弓手,他們在近戰方面,那確實是比較糟糕的事情,所以,一般的弓手們,都會選擇跟同步的兵種配合出戰,比較有著一個大盾和一柄朴刀的盾甲朴刀兵就是一個很不錯的配合兵種。

當然,其它如戰車,長矛陣等,也都是可以的,至於怎麼個用法,這就要完全取決於這一支軍隊的主帥個人了。

而李顯這一戰,明顯就是個以騎,步雙兵種,分列合擊的結果。

在左面,後面和正面上,李顯都安排了重兵合圍,而被圍在中間的,則是曾經那如狼似虎的大宛月支氏騎兵。

無可否認,若是以大秦的鐵騎和這大宛月支的鐵騎相撞的話,在同等數量,同樣裝備的情況之下,輸的一定會是大秦國的鐵騎。

一個是後天裡透過學習而成為騎兵的,一個確是以馬背為生的人,試問,這兩種情況之下,後天學習的人,又怎麼可能比得過那些一輩子都在與馬打交道的人呢?

可是,今天這情況,確又有些不一樣。

在塞外這些蠻夷們的眼中,大秦國甚至於在大秦國之前的朝庭,一直以來那都是積弱以久的,這涼,安,金三州之地,一直以來都是他們的跑馬場,是他們每年春秋二季來取錢糧收租的地盤兒。

所以,就算今天李顯帶著大軍至這貿林郡裡來,不論是在也利先眼中,還是在其它大宛月支的這些騎兵們眼中,大秦的兵,都是最弱的。

更何況,李顯還帶著幾千步兵出城與騎兵野戰,這更加重了他們的輕視之心,因為他們的鐵騎是勇猛的,是驕傲的,是值得讓他們充滿自信的。

可是,事實上恰恰相反,在也利先甚至於包括所有在場的月支人眼中,他們的將軍阿樸落帶著二千鐵騎上去,絕對會是橫衝直撞,如虎入羊群,如入無人之境般的,但結果,確是讓他們大吃一驚,甚至於感到了絲絲的涼氣從後背上直往前胸心窩子裡冒出。

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二千驍騎善戰的鐵騎,不說個個身經百戰吧,可他們這些從小就在馬背上長大的族人們,哪一個不是位頂尖的騎兵好手,可是,這可是二千鐵騎啊。

二千人,在那由箭雨鋪就的道路上,一路艱難的往前衝著。

等他們衝進了射程,衝到了對方陣地前的時候,在所有月支人都大鬆一口氣,以為著勝券在握的時候,可是,當那幽深的長槍,如毒蛇般,連綿不絕的刺出時,他們知道自己敗了,他們所有勝利的希望,都被那一支支如毒蛇般的長槍給擊破了。

二千人啊,這可是大宛月支氏裡最驍騎善戰的二千鐵騎,可是這一刻,就這般躺在了那裡,再也沒有了生息。

而到如今,他們又被對方這一支原本的弱旅給包圍了,這是一支怎樣的軍隊,蒼天在上,他們月支的鐵騎從來都沒有畏懼過任何的碰撞,可是這一次,他們感覺到了自己靈魂的顫抖。

所有的大宛月支騎兵,開始感到恐慌,似乎是聞到了死亡的味道般,他們開始發了瘋般的往那個李顯故意留下的缺口衝去。

那是一個很小的缺口,可是,他們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他們只想先逃了出去,逃出這個可怕的包圍圈,逃出這一支如魔鬼般的軍隊的視線,回到塞外,回到他們那英勇善戰的大汗身邊。

古人戰法中總是講究著圍三闕一的說法,而所謂的圍三闕一也是一種防止敵人在明知必死的絕境之下而露出狗急跳牆的拼命做法,明知對方必敗,你還想著跟敵人硬磕,這是一種最不明智的做法。

李顯顯然不是不懂什麼叫圍三闕一的人,在這野戰陣地上,如今的大宛月支人已經是屬於喪膽之犬,他們只會沒頭沒腦的滿地兒亂跑,看到李顯特意給他們留下來的那個逃生的缺口,那就是希望,那就是他們逃命的唯一一條路。

所有月支騎兵,全都往那個缺口處衝去,他們嘶喊著,嚎叫著,狂湧著,任那也利先在後面喊破了嗓喉嚨,那也是沒有一個人來應他的。

在這種情況之下,大家都想著逃命要緊,誰還管你什麼也利也不也利先的。

只是,這一道缺口,那確是李顯安排好了通往地府的缺口,那是一條不歸路,是黃泉之路。

箭雨,在李顯安排的三段射之下,幾乎每一個強弓手都射到脫力為止。

“殺。。。”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