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顯的大軍,浩浩蕩蕩地一路開拔而至這雙刀山山腳處,當李顯抬頭,看著那如同是一線天般的雙刀山,看著那一夫當關,萬夫莫天的防線,李顯在感嘆著大自然的神奇之餘,亦不得不對於那位選擇在這雙刀山開山立寨的前輩給予最崇高的佩服。

實在是這雙刀山之險要,絕對是一個普通人類所無法逾越的天壑。

傳下將令,著三軍離雙刀寨外三里處安營紮寨之餘,李顯亦不得不選擇帶著身邊數員大將,來此地觀察地形。

這雙刀山,原本應該是一坐毫不起眼的小山頭,只是,可能後來因著地殼運動的原因,這才把這雙刀山給抬高到如今這近三百米的高度,而很湊巧的是,這地殼運動在抬高了山體的同時,也把這原本一座山也給突然之間從中一分為二,而形成了一個夾谷。

這雙刀寨的先輩們,也就是看中了這一點,然後才選擇了在這裡落草為寇,佔著這點兒天然的地勢防禦,雙刀寨得以存活了下來。

而經得這如今這雙刀寨內數代人的辛苦開拓與修整,此時這夾谷內原本並不是很寬敞的一條小夾谷,如今,怕也是變得寬闊如河海,看這雙刀山方圓足有數十里的山頭,裡頭那條夾谷,只怕生活個萬餘人都不是個問題了。

騎在高頭大馬上,整個雙刀山的地勢已是一覽無餘。

馬背上,李顯以鞭指雙刀山,而回身對著身後諸將說道:“那雙刀山內夾谷,縱橫數十里,而貫穿整個雙刀山,所以,這雙刀山,前後也就只有這一頭一尾兩個出口,若要大軍攻入其中,必從谷口而入,然則,此谷口這天險,當得上是一夫當關,莫夫萬開之勢,只要那寨內土匪,死守住這兩個谷口,我大軍必為其所阻而不得寸近,確不知諸位將軍有何以教我?”

身後諸大將相互看了一眼,當先一員大將,拍馬而出,朗聲道:“稟將軍,末將以為,以雙刀山之險惡,若強攻,我軍必傷亡慘重,得不償失,然此峽谷,雖是天險之地,然亦是一絕地也,我大軍當可一分為二,以堵此峽谷前後之出路,如此,不出數月,我大軍當可不費一兵一卒而大勝矣。”

這是一個很穩妥的辦法,也就是幾乎所有人都會針對於這種地形而想出來的一個計謀,無非也就是個“困”字。

以雙刀山地勢之險惡,也只有使上這個“困”字訣方才算是真正完美的一個計謀。

因為,終究來說,這裡還只是一個峽谷,而且還是個由山體開裂而得來的峽谷,裡面住人那只是其次,又哪能還能種得出如許多的糧食出來,自給自足,對於雙刀寨那隻能說是一個空話。

所以,若是能拉上一支大軍,常年駐守在這裡,與這一幫子土匪們乾耗著,不出一二年,就算這雙刀寨內能有些存貨,怕也是頂不住用的。

耗上一兩年?就為了這一個小小的雙刀寨?

這顯然不是李顯所願意看到的。他要的是那如秋風掃落葉般的大勝,他要的是那如日中天的赫赫軍威以坐實自己的獨裁主義。又哪能為這區區一個小小的雙刀寨而在此駐足上一二年之久?

“子離以為,我大軍當以何妙計能攻破此等險地?”

見得在場上的眾多將軍們,都很是同意於剛才那位將軍的說法,李顯確不得不把希望寄予於蕭謹。因為蕭子離,才是他李顯最看重也是想著要特意栽培的軍師型人才。

對於李顯的提問,顯然蕭謹是早有準備的,此時見得李顯問起,蕭謹確是不慌不忙的道:“以末將觀這雙刀山,雖奇險無比,然高不過三五百米,雖陡峭無路,但以我驍騎營之驍勇,當可藉助於大王發明的爪籬而輕鬆攀爬上這個險坡。”

“如此,只要上去一隊人,然後放下繩索來,引我大軍強弓硬駑以守定至高點,區區雙刀寨,當可一鼓而下矣。”

驍騎營的建立,那都是經得李顯,梁寬,蕭謹三人親手親為而成的,特別是對於專門由蕭謹自己訓練的弓駑手來說,區區三五百米,而且是居高而臨下的,想要射中關內匪人,完全可以說是沒有問題的。

而問題就是如何把這強弓手給送上那個制高點去。

以這雙刀山之地勢如此險要,兩邊又是如刀削般光滑,若是換成一般步卒那當然是不行的,可是,若換成驍騎營裡的步卒那就沒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