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故太過突然。

令趙汾心中一緊,丹田應激發熱,真力向身體四周迸發而出。

電光火石間,勒在趙汾身上的大網“嘭”一聲竟碎了,碎繩猶如無數飛矢向四周射出,擊中了毛賊手中的刀槍,也擊中了毛賊。

只見斷刀殘槍四散飛出,毛賊們人仰馬翻,滿地亂滾,哭爹喊娘,死的死,傷的傷,只一下便撂倒了七、八人。

賊眾大駭,四散逃開。

趙汾本不願動用內功,更不想傷及性命,只因他的內力實在太過強大,內力一出,必傷性命。

然則事發突然,已非趙汾所能控制。

看著滿地哭嚎的毛賊,趙汾慢慢的站起了身,憤然朝賊首看去。

賊首嚇得先後退兩步,然後便轉身,撒腿溜進洞裡去了,其他毛賊也隨之紛湧進洞裡去了。

腥風驟起,火光搖曳。

趙汾抓起一個火把,凜然跟進洞裡去。

石洞很長,蜿蜒曲折,洞壁上每隔十幾步便有一盞油燈,燈火微弱,搖曳不定,顯得洞裡鬼影綽綽,陰森可怖。

“都給我出來,把人交出來,我便饒你等不死,若不交出,我便毀了這魔窟!”趙汾邊走邊喊。

無人應答,只有趙汾自己說話的迴音,幽長深遠。

賊眾已然躲得無影無蹤,俱不出聲。

趙汾沿著石洞直往裡走,便進入一個洞廳,洞廳向外又有頗多叉洞與之相連,不知該進哪口洞去找,趙汾便停下了。

只見洞廳正對面是個三步石階,石階上方是一把盤龍高背交椅,石階下方地上兩側又分立十幾把交椅。

抬頭看,盤龍高背交椅正上方,壁上高懸一塊匾額,上書三個鎏金大字:“聚義廳”,匾額下方、高背交椅後側是個供桌,供著關公聖像。

此處想是賊寇們的議事之所,賊窟中樞。

看來這些賊寇想模仿梁山泊好漢行俠仗義之風,卻又幹著打家劫舍、鼠盜狗偷的下三濫勾當,真真玷汙了那個“義”字,大有東施效顰之效。

趙汾看了看,冷笑一下,心中甚是不齒。

既然此處是賊窟中樞,又是出洞必經之地,定然不能離開此處,放走眾賊,貽誤救人,趙汾想。

想罷,趙汾便再次喊道:“爾等鼠輩,無恥之徒,連佛門弟子也不放過,簡直辱沒了匾上這個‘義’字,快快將人交出,否則休怪趙汾無情!”

見無人應答,趙汾便氣運丹田,只用了三成功力,將手隔空向交椅揮去,只聽“乒乓哐啷”一陣亂響,那些交椅猶便如被風橫掃過,七零八落,散落成一地碎木,一片狼藉。

響聲過後,賊寇們仍不出來。

趙汾知道他們就在洞裡,只因叉洞太多,卻不知道他們藏在何處。

稍傾,見無人應答,趙汾便再次運氣發功,這次用了十成功力。

只見他雙腿岔開支地,雙臂向兩側張開,雙手呈環球狀,氣運丹田,脈走任督。

趙汾將丹田之氣源源不斷的運至雙手間,內氣在雙手之間聚成了一個氣團,氣團不斷膨脹、變大,氣團幾欲要爆裂,趙汾雙臂痠麻,便將雙臂猛然向兩側張開,氣團便轟然爆炸了。

只聽“轟隆”一聲巨響,振聾發聵,直震的地動山搖,石塊不斷從洞頂往下掉落,煙塵四起,石洞似要垮塌。

這時,便見幾個毛賊從一個叉洞裡跑了出來,抱頭鼠竄,邊跑邊喊“洞要塌了,洞要塌了”。

見此,趙汾便過去順勢扭住一個毛賊,直嚇得那毛賊驚恐萬狀,一泡尿順腿直流而下,兩條腿痠軟無力,若不是趙汾用力扭著,竟無法站立。

“休要怕,你且告訴我你家頭領在哪裡,我便不殺你。”趙汾對毛賊說道。

毛賊一聽此言,連連點頭應諾,便引著趙汾直往其中叉洞裡去。

但見這賊窟大洞套小洞,小洞連大洞,曲裡拐彎,竟如迷宮一般,若非這毛賊帶路,單憑趙汾實是難以找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