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汾一見師父到來,大喜過望,便上前與智賢大師作揖施禮。

慧能見是師兄智賢到來,將頭扭向一邊,雙目緊閉,不再言語。

眾尼讓開,智賢大師方前至慧能身邊。

他檢視了慧能傷勢,眉頭緊皺。

便吩咐道:“速將師妹抬入房中,待貧僧與她療治!阿彌陀佛!”

慧能仍雙目緊閉,任由眾尼抬往庵堂。

智賢大師抬眼掃視了一下尼姑庵的院落,見滿是狼藉,便問趙汾是何緣故,趙汾便一五一十的將前情告訴師父。

智賢大師跟隨眾人到庵堂中,見慧如等三個尼姑被點暈,順便替三人解了穴。

然後吩咐眾人緊閉門窗,庵堂內只留下趙汾和慧如等幾名尼姑護法。

其他僧尼十幾人在堂外值守,以防再生不測,餘下尼姑則幹些如巡邏、打掃、燒水、熬粥等雜役,不在話下。

庵堂內。

智賢大師與智慧面對而坐,大師雙手扶按在慧能雙肩上,調動體內真元,經雙臂貫注到慧能體內,助其調理經脈,貫通氣血。

不一刻,便見慧能體蒸白氣,額沁水珠,吐出一口黑血,面色便漸由白轉紅,氣息漸轉均勻。

幾個小尼姑見狀,心中竊喜。

智賢雙手移開慧能雙肩,用右手中指分別點了慧能左右雲門穴、中間華蓋穴、膻中穴,鎖住慧能經脈,然後撥出了慧能胸口的暗器。

這是一支六角梅花鏢,尖上已發黑發藍,顯然有毒。

因男女有別,智賢大師便吩咐兩個尼姑,用酒將慧能胸部的傷口清洗了,然後再敷上他隨身帶來的解毒草藥,便讓慧能平躺下休息。

智賢大師立起,揀起那支鏢反覆檢視,又在庵堂內慢慢的踱著步。

趙汾及幾名尼姑均不敢出聲,目光緊隨智賢。

半晌,趙汾忍不住問道:“師父,可已治好?”

智賢停住了腳步,喃喃道: “阿彌陀佛,內傷已無慮,只是這鏢傷……為師也無能為力!據為師觀其顏色,不像是尋常毒藥,倒像是蠱毒!”

“蠱毒?弟子愚鈍,請師父明示。”趙汾道。

“徒兒你初入江湖,有所不知,南方有一種毒叫蠱毒。據傳將各種毒蟲放在一個器皿裡使之互相吞食,最後剩下不死的毒蟲便叫蠱,劇毒,用之害人無以為救!”

智賢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師太,繼續道:“一些邪派人士專以養蠱、施蠱來害人,尋常解毒藥物根本無效,中毒者往往不及救治便毒發身亡!”

聞聽智賢大師之言,眾人無不駭然,小尼姑慧如等幾人絕望至極,竟互相抱頭嚶嚶哭出聲來。

見眾尼姑傷心悲痛,智賢大師卻又不忍,忙寬慰道:“所幸為師已將慧能師妹之經脈鎖閉,三日內她暫無性命之憂!只要能找到一位會施蠱毒之人,便可尋到解藥。”

小尼姑慧如正自倚牆悲痛,聽到智賢大師這般說,竟轉悲為喜,跳將起來。

只見她抹了一把涕淚,問智賢道:“師叔,如此說來師太尚有生機?”

智賢大師答:“阿彌陀佛!善哉!但能尋到會施蠱毒之人便有生機,但凡施毒之人都有解毒之藥。”

“得虧師叔提醒,弟子知道一人,他卻會施蠱毒,只是此人生性怪誕,獨來獨往,不好交接!”小尼姑慧如快人快語。

“無妨,有且強似無!只要我等以誠心相待,或可請他出山也未可知!”智賢似看到了希望,捋著白鬚道。

“此人在何處?”趙汾插問道。

小尼姑慧如白了他一眼,並不答話,對智賢道:“師叔,以您老人家的功夫,我等不妨去將此人強掠了來,逼他替師太解毒如何?”

趙汾討個無趣,便不再言語。

智賢大師正自思忖,聞聽此言,不禁多看了小尼姑慧如一眼,笑道:“哈哈哈!你頗有你師父之遺風!此為萬不得已之法!目下應先以禮相請方為上策。”

說的小尼姑慧如難為情的低下了頭。

“事不宜遲,慧如師侄,你若知道便帶路,我等前去邀請此人。”智賢大師吩咐道。

“師叔放心,弟子知道!”小尼姑慧如回道。

即便啟程,智賢大師便叮囑五名武僧及幾個尼姑好生看護慧能師太,自帶趙汾及慧如前去邀請解毒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