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褀將子衿留在了芙蓉閣,卻是沒有開口承認自己是他的母親。

如今已是午時,小孩子總會餓的,也不知道他會喜歡吃些什麼?索‘性’將樓裡面所有的點心每一樣都舀來,擺了滿滿一桌子。

子衿卻是黏在賀蘭褀的懷中,不肯吃東西。看著兒子在懷中撒嬌,眸中散漫著溫柔的‘波’光哄著他,子衿只是撿了平日裡可以吃的糕餅服下。

雖是稚兒心中也有疑‘惑’,一邊吃一邊問道:“母親為什麼都不來看子衿?”

賀蘭褀卻是語塞,伸出手為他揩拭嘴角的碎屑,“這因為我並不記得曾經有你這個孩子,所以你不能夠開口喚我母親。”

賀蘭褀不想讓他記得自己的母親是一名青樓‘女’子,還是要儘快讓孩子離開這裡。她不想孩子被捲入大人的仇恨之中。

“母親不要子衿了。”口中還含著糕餅,竟是哭了起來。

見孩子哭,賀蘭褀心神慌‘亂’,將孩子抱住,“子衿不哭!”可是孩子依然止不住哭聲,面對孩子的哭泣竟是束手無策。

“好,只要子衿不哭!母親就趕你走。”

聽到賀蘭褀終於開口承認是自己的母親,臉上還掛著晶瑩淚光,一邊‘抽’泣一邊道:“‘乳’娘說男子漢大丈夫要一諾千金,母親說出的話是不準反悔的。”

賀蘭褀很是無奈,初為人母,孩子一哭心間竟是慌‘亂’的不知如何是好,忽然現自己的兒子竟是一個小滑頭。

孩子總是要離開的,聽到子衿提到‘乳’娘,既然孩子是寄養在宮外,應該是有養父母的。

不能夠將孩子送回皇宮,那就等於承認了自己的身份。若是找到養父母,便可以將孩子送到養父家裡,也好過留在青樓。

“子衿,你可不可以告訴母親你的養父母是什麼人?”

各種表情在子衿的臉上浮現,他很想告訴母親,可是‘乳’娘叮囑過絕對不能夠說出他是寄養在將軍府,只是搖頭不肯說。

這孩子有很強的的警惕心理,小小年紀竟有很強的心理控制力,長大了也會是一個腹黑之人,這一點一點都不像他的父親。

今夜的芙蓉閣沒有了‘花’魁獻藝,很多恩客均是失望而歸,此時的賀蘭褀與兒子已經有些熟悉,子衿畢竟是小孩子,隨著與母親越來越親近,父親為他豎起的警戒一點點的消失。

用過晚膳,賀蘭褀準備了蘭湯為孩子洗澡,子衿看著那浴桶中嬌‘豔’的玫瑰‘花’瓣,卻是打了一個噴嚏,“母親,子衿不可以洗‘花’瓣浴。”

賀蘭褀也感覺到,子衿一直在打著噴嚏,臉‘色’緋紅,耳根都有些紅了,忙不迭的命人將浴桶抬了出去,“子衿,那可是患有敏症。”

“阿嚏!母親別擔心,子衿的身上有‘藥’丸。”已經很難受還不忘安慰母親。

賀蘭褀將孩子抱在了‘床’榻之上,解開他的衣衫,一副香囊由衣衫掉落,是自己當年親手為他縫製的香囊。

伸出手挑起曾經為夙夜縫製的香囊,夙夜並不知曉賀蘭褀的手中還有一枚染血的香囊,那是父親的遺物。看著那香囊只會讓她記起父兄的仇恨。

“母親,子衿好難受。”

賀蘭褀忙不迭的將那香囊絲絛開啟,裡面是一枚‘玉’瓶,裡面有褐‘色’的‘藥’丸,將那‘藥’丸送入孩子的口中,稍稍的運起內力將‘藥’丸融化,加快‘藥’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