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如釋重負的長舒了一口氣,這輩子除了沒能夠再見到馮家人,也沒有什麼遺憾的了。

身子感覺很沉重,能夠感受到身體裡面的能量再漸漸流逝,很想閉上眼眸好好的睡上一覺。

眼皮越來沉重,鳳眸半眯著,隱約見到馮宓與馮昶站在‘門’外,口中低喃道:“宓兒,既然來了,為何不進來?”

清婉聽到太皇太后口中喚著馮宓的名字,手中的糕餅落在了地上,算日子馮宓如今應該中毒身亡了,淚水沿著眼角滾落。

彩兒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母親,您怎麼哭了。”

清婉不想嚇到孩子,“母親沒事!”

子衿也靠了上來,“‘乳’娘,祖‘奶’‘奶’她被人帶走了!”結果兩個孩子大哭起來。

蘇‘玉’華忙不迭的將子衿拉至身前,“祖‘奶’‘奶’只是睡著了,咱們不要打擾。”命人將兩個孩子抱走。

淚水卻是由眼角滾落,太皇太后走的很安詳,自己呢?還能夠活多久?孫兒還未長大,兒子幾乎是沉默寡言,教她如何放心的離開。

景帝五年‘春’,四月初三太皇太后斃!行國喪,與世祖皇帝合葬與皇陵。

邊關,凜冽的大風吹得周遭林木作響,風中紙錢漫天飛舞,賀蘭槿一身白衫,跪在一處簡單的陵墓旁。

看著那冰冷的墓碑,父親一國之君死於‘亂’世,本該葬於皇陵,卻被草草的掩埋在荒丘之內,

眸中隱淚,燃了清香,倒上清酒,“槿兒還要告訴父親一個好訊息,哥哥他隨著表哥和姨夫前去攻打暹羅,定能夠將賀蘭的半壁江山從暹羅人的手中奪回來。父親,哥哥,槿兒已經不是從前的槿兒,槿兒發誓一定會為你們報仇的。”

中州城外,林木鬱鬱蔥蔥,茂密的枝葉製成綿密的網,遮蔽了月光。

一身青衣鎧甲的中年男子,眉眼粗狂了些,卻擋不住眸中柔情,手中端著酒罈,要看天邊的圓月,心中總是不安,不知身在珞槿城的她如今在做著什麼?

夙梵從營帳內走了出來,看著父親獨自一人坐在月下,“父王,今日倒是來得好興致。”旋即坐在了澄親王的身側。

兩人雖非真正的父子,父子之間的關係甚好,毫不避諱心中念想,“我在想你的母親。”

夙梵對澄親王心中充滿感‘激’,他與母親雖有夫妻名分卻無夫妻之實,卻是心甘情願的為母親付出一切,哪怕倒反天罡也在所不惜,只是母親從未將父親放在心中。

所以他不會像父親那樣只會默默的付出不求回報,他想要的不惜一切代價都要得到。

“梵兒,你還在想那個賀蘭的公主?父親告訴你,天下事唯有感情是強求不來的,如果她心裡沒有你,即便是你將天上的月亮拿下來,他都不會多看一眼。父親倒是見

著紅翎那丫頭對你不錯。”

“父王怕是喝多了,我的心裡只有槿兒,從七歲那年便認下了,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兒子長大了,不需要父親在身邊”叮囑,澄親王伸出手拍了拍兒子的肩膀。

“今日父王高興,咱們父子今日酒滿飲三百杯!”

“好!”兩父子痛快酣飲,夙梵不會想到這一次,會是兩父子最後的餞別酒。

六月中,暹羅與北宸發生‘激’烈的‘交’鋒,澄親王戰死 ...

;,‘激’怒了夙梵誓要為父親報仇,血洗中州,大敗暹羅。

珞槿城內,阮黛音正在翻看各地傳來的訊息,‘門’外匆匆忙忙有人稟告道:“城主,暹羅大捷!”

阮黛音平淡抬眸,兒子沒有令她失望,這一仗勝利不但會得到民心,還可以將賀蘭國一併納入北宸,梵兒一統天下指日可待。

“你下去吧!”

那人言語遲疑,“城主,還有一件事,澄親王戰死!”

阮黛音聞言手中的冊頁失手落在地上,眼神一時失焦,低喃道:“他....他死了?”[本章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