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二年秋。北宸樂顏公主和親暹羅。成為北宸國第一位和親的公主。

如今樂顏失了身。婚禮不能夠拖延。最終決定。暹羅國使臣在北宸稍作停留。與送親的隊伍一併出發。

大婚雖然倉促了些。送親的隊伍是按照公主最高的送親禮儀。此次送親本應皇室中人親自送親。最佳的人選便是榮郡王夙梵。

基於某種原因。第一次太皇太后與皇上有了一個統一的決定。由樂顏的舅舅與長公主的駙馬司徒將軍。一併前往暹羅。擇吉日啟程。

深秋已過初冬將至。天氣異常的‘陰’冷。浩浩‘蕩’‘蕩’的迎親隊伍。宛如一條紅龍蜿蜒。送親的鸞車是用上等的黃‘花’梨雕琢。上面配以紅綢緞帶裝飾。金‘色’的流蘇點綴。彰顯華貴。處處透著喜氣。

樂顏一身繁複的華貴大紅喜服。鳳冠霞帔加身。喜帕下淚光早已模糊雙眸。從今而後她就要離開親人遠赴他鄉。此生再也回不到北宸。

如今活下去的勇氣便是報仇。等她殺了北蒼羽。她便自盡。

承天‘門’。太皇太后看著樂顏上了鸞車。心中不捨更多的是擔憂。樂顏一直想要嫁給心儀的男子為妻。卻終逃不過政治聯姻的宿命。

身旁的馮宓見‘女’兒遠嫁。心痛如割。卻要忍著太后的威儀。淚光在眼中隱忍不發。

雲璟雯與賀蘭槿均懷有身孕。自古孕‘婦’是不可以參加送親儀式。會有血光之災。是大禁忌。

兩‘女’與樂顏姐妹一場。今後遠隔千山萬水。要見面怕是不可能了。

只能夠站在承天‘門’遙望城‘門’。目送著樂顏上了鸞車。心中依然為樂顏的遭遇而痛心。

夙夜認為和親一事與國與己他都沒有錯。只是後來的發展出現了偏差。是賀蘭槿再任‘性’。兩個人的想法截然相反。矛盾依然在延續著。

站在身側的雲璟雯。看著送親的鸞車緩緩駛出承天‘門’。心中再為樂顏默默祈禱。

抬眸見到賀蘭槿眸中彌散的擔憂。賀蘭槿與夙夜在鬧彆扭。雲璟雯是看在心裡。幾次的勸過賀蘭槿。均是無果。

雲璟雯不想見兩人再繼續彆扭下去。看著夙夜不開心。她的心裡同樣難過。都說耳邊風吹得久了。終究會聽進去一兩句。

“槿兒妹妹。如今樂顏妹妹已經遠嫁。樂顏貴為北宸公主。身份尊貴。暹羅人定會善待與她。”

賀蘭槿還沒有在樂顏遠嫁的思緒中拔出來。看了一眼雲璟雯。她又怎麼會懂得和親公主遠嫁的悲哀。

“樂顏是被‘逼’著嫁去暹羅。原本她可以一直的快樂下去。可以嫁給心愛的男子生兒育‘女’。經此一事樂顏還會快樂嗎?暹羅人如此的囂張野蠻。叫人如何不擔憂。”

雲璟雯在賀蘭槿的話語中聽到了她對夙夜的埋怨。於理。她是站在賀蘭槿的一邊。畢竟夙夜被仇恨‘蒙’蔽了心。有些偏‘激’。害了樂顏的一生。

與情她愛夙夜便要無條件的愛他的一切。自幼與夙夜青梅竹馬。夙夜心中的孤寂落寞只有她最懂。夙夜如此也是被迫無奈。他要想對付馮家不就得不聯合外力。

“槿兒妹妹有沒有設身處地的為夙夜想過。其實夙夜他也是一個可憐的人。他也是被‘逼’無奈。他的初衷也是想要成全一段姻緣。哪裡會想到事與願違。如今局勢上有太后下有朝臣都在各懷鬼胎。我們不能夠為他分憂。能夠做的就是讓他安心。”

“初衷。他的初衷便是將樂顏當做棋子。心裡有的是權力是江山。雲姐姐口口聲聲都是在為他講話。我愛他卻做不到是非不分。縱然他有苦衷。樂顏是無辜的。”

雲璟雯幽幽一嘆。兩個人均認為自己沒有錯。都一樣的偏執。要如何才能夠讓兩人放下執念。

另一邊。榮郡王夙梵依照禮數參加送親儀式。雖然他不會再賀蘭槿的面前出現。賀蘭槿與夙夜之間的矛盾他清楚得很。此時正是離間兩人感情的好時機。

夙夜與太皇太后千方百計的想要防著他。卻還不知道自己與暹羅之間早就達成了協議。他要親手奪回那些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為此他將不擇手段。

送親儀式結束。夙梵回到榮郡王府。如今這第一步棋已經告一段落。

他對賀蘭槿依然未死心。終有一天賀蘭槿會回到她的身邊。而她腹中的孩子就是他最大的忌諱。他要假借他人之手來除掉賀蘭槿腹中的孩子。他要一點一點的剝奪他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