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表哥先睡,我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看著那盞油燈發呆,準備熬到下半夜再去叫表哥。

結果那兩個人躺在床上只一會工夫,就傳出了輕微的鼾聲。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這種感覺,大家都沒睡的時候,一點睏意都沒有。而一旦等大家都睡了,四周靜下來了,睏意就如山般壓過來。

我一個人拄著下巴,一下一下打著瞌睡。雖然潛意識裡覺得自己不能睡,但是其時已經是半夢半醒之間了。

就在這時,我突然隱約聽到房外有動靜了。

開始我以為是自己做夢,後來才意識到,這動靜是真實存在的。

我撲稜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仔細辯聽了一下。發現那動靜有點像有人發出的沉重的呼吸聲,一下一下聽得分明。

而且聲音是從木屋的後面傳出來的。

這大半夜的,有誰會在房後?來到這裡,自始自終我就只看到了老太太一個人,難道是老太太大半夜不睡覺跑到房後去了?

怎麼可能,看老太太身體又不是很強健,更為重要的是,她的眼睛看不見,自己一個人跑到房後去幹什麼呢?

如果不是她,那又會是誰?難道是她的兒子,那個叫木生的回來了?還是有其他迷路的人摸到了這裡?

我來到屋子後窗,順著後窗往外看,藉著月光,發現在距離木屋十幾米遠的地方,果然有一大團黑影。

只不過那黑影離得有點遠,我看不清那是什麼。

我心裡起疑,這人鬼鬼祟祟,不會是來謀財害命的吧?等我們熟睡之後,再來下手?抑或是有迷路的人受了傷,需要救治?

無論是哪種情況,似乎我都得出去看一看。

我想著要不要叫醒他們兩個,後來一想我沒憑沒據叫醒他們,反倒會招來埋怨。

我狠了狠心,從韓津玲那裡摸過來那把警用匕首別在身上,又帶了自己那把銅錢劍,抄了一個手電,輕輕推開了房門,鑽了出去。

外面的夜風很亮,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屋前那根旗杆上的燈籠還在,依然發著昏黃的亮光。

我側耳聽了聽,除了風聲,再就是那從屋後傳來的沉重的呼吸聲了。

我看到旁邊的木屋裡面,已經沒有燈光了。想必老太太也已經睡著了。這呼吸的聲音不大不小,如果警覺一點,一定會聽到,不知道那個老太太聽沒聽到這個聲音。

我打著手電從屋子旁邊繞到屋後,準備看一看這人到底是誰?

自從跟著表哥踏勘了這麼多的凶宅,別的不敢說,膽量要比之前大了許多。雖然提到鬼,還是會害怕,但是卻敢於面對了。

我看外面月色尚明,我熄滅了手電,輕輕朝著那黑影出現的地方走了過去。

此時,我的心跳加劇了很多,都快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了。

我握著警用匕首,手心裡全都是汗了。

關鍵時候,我還是覺得這匕首能給我更多的安全感。

結果等我慢慢接近了地方,卻發現前面空無一人,我不得不打著了手電照過去。

手電光照亮了前面的範圍,在手電筒的光暈下,卻赫然出現了一座孤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