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表哥的這麼一提醒,我忽地想起來,那處被我尿得枯死的西域青莢葉。那東西也是產自西域,難道.....這不僅僅是巧合?

我問道“難道韓總他們一家的祖輩是西域人?”

表哥擺擺手“這些都有待考證。現在這牆上的東西到底是不是胡提淚還說不準,只是我的猜測而已。我看這祠堂範圍大得很,我們繼續往裡面走走看吧”

我點了點頭,問表哥現在感覺怎麼樣。他說沒事了,放開我的手,他自己也能慢慢行走。看來他應該沒有什麼大礙了。

我們打著手電走到後門,也就是那個鬼影出去的地方。

走出這屋子,迎面是一個迴廊,迴廊的前面幽深寂靜,黑洞洞的不知道通向哪裡。

好在這時的月色尚明,我們一前一後,準備從那個迴廊穿出去。

我心裡想這個韓總真是有心情,對老祖宗也真夠好的,這祠堂修的跟以前的王府後花園一樣。那回廊的兩側有圓形的柱子,柱子和柱子之間用木欄杆相連。

我用手電晃了一下,那木欄杆上海雕刻有奇怪的花紋,看著也不像是我們這邊的樣式。

我們往前走了一段距離,這回廊依然沒走到盡頭。迴廊前面的路,黑漆漆的,看著就像是一張巨口在張開,等著我們往裡面走一樣。

現在我的心是七上八下,不光是我們的處境很微妙。我總有種感覺,在我們背後,有一雙或者幾雙眼睛在盯著我們,我們的一切行動都在人家的監控之下。還有就是,我們聽到的那聲喊叫,到底是誰發出來的如果是韓津玲他們,為什麼我們走到現在,連一點他們留下的蛛絲馬跡都沒發現

我們走著走著,突然表哥停了下來。他接過我手裡的手電筒,立在一旁的迴廊地上。手電筒發出一柱光束,照著迴廊的頂。

接著,表哥示意我們繼續往前走。

我低聲問他,是不是懷疑我們又遇到鬼打牆了。走來走去,一直在這回廊裡繞圈圈

表哥點點頭,你注意到沒有,這院子裡又起霧了。

我注意了一下,果然在半空中,已經出現了一層淡淡的霧氣,只是比我們在何巧家裡碰到的稀薄許多。

表哥沒有說話,只是悶頭往前走。

我跟著他,走出去大概二十多分鐘。他突然停住了腳步,眼睛死死盯著前面。

我跟上去,不用他說我也知道他為什麼停下來了。因為在前面的迴廊地面上,有一束光。

是我們放在那裡的手電筒。

事實證明,我們真的遇到了鬼打牆,走了這麼許久,還沒有走出這回廊。

表哥走到那手電筒旁邊,回身問我“小槐,那個叭蝮你還帶著嗎”

我點點頭,我離開家的時候,爺爺告訴我把那叭蝮帶著,還有那枚永樂通寶錢,說有可能用得上。

我從隨身的包裡拿出那個叭蝮,遞給表哥。

表哥捧起那叭蝮,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地上。

叭蝮叼著永樂古錢,神氣活現的。表哥再次掏出幾根紅絨線,在手中打了幾個結,隨後他將那紅線纏在了叭蝮的身上。

隨後,他捏住古錢,將那古錢從叭蝮的嘴裡抽了出來。

這時,我看到那叭蝮身上的紅線,開始慢慢地動了,好像幾條紅色的蟲子趴在了叭蝮身上一樣。

隨著紅線的蠕動,我看到有淡淡的水霧氣,從叭蝮的嘴裡吐了出來。

那水霧氣升騰在叭蝮的上空,慢慢擴大開來,和迴廊裡原有的霧氣合為一體。

時間不大,那些霧氣又變成了絲狀,有條不紊地向叭蝮的嘴裡鑽了進去。

四面八方的霧氣,從四面八方彙集,朝著同一個目標飄了過去。

我和表哥靜靜地看著,那些霧氣本就很淡,過了大約十幾分鍾,就大多被叭蝮吸了進去。

表哥看了看,隨手就把那枚古錢重新塞到了叭蝮的嘴裡。

這時,原本回廊上空的迷霧,已經散掉了。

表哥鬆了一口氣,重新帶著我朝著那回廊深處走了下去。

這次沒有了鬼霧的迷擾,我們走出去十幾米之後,就看到了迴廊的出口,只是那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