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餓不餓?將軍命灶房備下了好多東西,等著小姐醒來用膳。”巧靈似乎對烈北辰的這一舉動很是讚賞。

“烈北辰命人備下的?”柳蘇洛有些不可置信。

巧靈重重地點了點頭。

“為了我醒來用膳?”柳蘇洛再問。

巧靈再次重重地點了點頭。

柳蘇洛自床上撐起身子,難道就因為她給他換了身衣裳,他就對她改觀了?

柳蘇洛揉了揉兩邊的太陽穴,她現在怕是沒有腦子去多想些什麼,她只覺得自己的頭有些漲疼的厲害。

巧靈道:“據說是習俗,入門後的第二天,一家人得一起用膳,預示著闔家團圓美好。”

“怎麼這麼多破規矩?”柳蘇洛不耐煩,嗔怪巧靈說話沒有重點。

難怪,她就覺得奇怪烈北辰怎麼忽然對她這麼好,原來是習俗,柳蘇洛想要躺回被褥裡,可忽然想到烈北辰身上的道道傷痕。他無父無母,如果這頓飯她也不去,他豈不孤身一人?

想了想,柳蘇洛還是拖著沉重的身子下了床,在幾名丫鬟的帶領下,移步來到前廳。

烈北辰已經在桌前坐著等她了,他面前的桌子上擺了滿滿當當一桌子的菜,色澤豐富,香味撲鼻,光看著就讓人忍不住直咽口水。

柳蘇洛巧靈的攙扶下在烈北辰的對面坐了下來,懶洋洋地看了看眼前一桌子的山珍海味,卻沒有半點胃口。

“怎麼,不合胃口?”烈北辰問道,語氣裡聽不出絲毫關心,反而有些淡淡的諷刺。

“嘴裡寡淡,沒什麼胃口。”柳蘇洛輕聲說道。

烈北辰冷哼了一聲,不再管她,自顧自開始吃起來。

柳蘇洛拖著腦袋看著烈北辰很是斯文地往嘴裡送東西,她想象著他在疆場上殺伐果斷的樣子,實在無法把那個征戰疆場的人和眼前這個斯斯文文的人聯絡起來。

看著看著,眼前的人漸漸變成了兩個,再然後就成了無數個晃動的模糊影子,柳蘇洛只覺得自己的身子沒了重量,直往一旁傾斜,要地上倒去。

完全失去意識之間,還能聽見巧靈尖聲喊了一聲:“小姐!”

此後就是一片寂靜,沒了意識,什麼都不知道了。

等到柳蘇洛再次醒來的時候,已是天黑,屋子內的燭光微微晃動,床榻還是依舊硬的硌人,左右輾轉,怎麼睡怎麼不舒服。

她這次確實是太過虛弱了,連著幾次受寒,加上從陳王都一路奔波到江南,鐵打的身子也終是熬不住的。

柳蘇洛打了個大大的噴嚏,打完噴嚏才驚覺眼前似是有個人影,而自己的一個噴嚏似乎都打在了他的臉上......

柳蘇洛眯了眯眼,聚焦在晃動的影子上,細細一看,才發覺是烈北辰。

此時烈北辰正坐在輪椅上,戴著銀灰色的月牙形面具,正靜靜地看著她,很是嫌棄地勾了勾唇角。

“對不起啊!”柳蘇洛揉了揉鼻子,感到有些悶熱,將被子往身側踢了踢。

“生病了怎麼也不說?”烈北辰徐徐開口,瞥了眼被柳蘇洛踢開的被子。

“沒什麼大事,再說了,我自己就懂醫術,何必大驚小怪。”柳蘇洛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