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允浩不知道前因後果,聽到假密室三個字不由得驚訝起來。

盧楓不得不把事情大致的來龍去脈給鄭允浩講了一遍,當鄭允浩聽說七星財團的事情,以及汙水處理廠地下的秘密試驗室之後立刻也變得驚疑不定起來。

“如果最近的這幾起案子真的是樸安旭為了復仇而實施的犯罪,那他一定已經做好了被繩之以法的心理準備。”

良久,鄭允浩突然說到。

“為什麼這麼說?”

盧楓問到。

鄭允浩道:“樸安旭是警察,他之所以走上覆仇之路是因為哥哥蒙冤,他的復仇絕對不會是殺幾個人那麼簡單,只有讓首爾變態吃人案真相大白才是完美的復仇!”

盧楓聞言一震,介面道:“所以他必須被繩之以法才能引起社會的關注,然後在那個時候公佈真相,才能造成最大的衝擊,他的復仇計劃也才能完美!”

“沒錯!”

鄭允浩點頭道:“從這間密室裡的線索來看,樸安旭調查首爾變態吃人案整整二十年,他或許已經查到了關鍵線索,但是他越是調查就越是絕望,因為那個案子牽動高層,即便他查到了真相也無法翻案。”

盧楓點了點頭,介面道:“所以他才會制定出這樣一個計劃,透過模仿犯罪重新讓二十年前的案子走上臺前。

然後透過獻祭自己引起社會的廣泛關注,等到高層無法再透過權利來掩蓋真相的時候,再一舉公佈他掌握的所有真相完成絕殺,讓樸安哲沉冤得雪。”

鄭允浩點了點頭:“十有八九應該就是這樣。”

盧楓皺著眉頭,時而點頭,時而又搖頭,似乎還有什麼事情猶豫不決。

“你覺得還有什麼問題嗎?”

鄭允浩見他的模樣不解地問。

盧楓道:“這個推論似乎很靠近真相,但我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鄭允浩皺眉道:“細節上自然還需要找到證據一一驗證,不過這個推論已經解釋了樸安旭為什麼要脫身,因為他還有未完成的事情要做。”

“未完成的事情?他連假密室都已經安排好了,還有什麼事情沒有完成呢?”

盧楓細細咀嚼著這幾個字,陷入了沉思。

其實之前他就已經想到了鄭允浩的推論,這個推論看似無懈可擊,而是幾乎是唯一說得通的理由,可是不知為什麼,他就是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才一直猶豫不決。

“咦,你們看這裡的石灰是不是最近才刷上去的?”

這時,小金突然指著天花板說到。

盧楓和鄭允浩同時抬頭,只見天花板和四周的牆壁有些不同,牆壁只有混凝土毛坯,而天花板上則是刷了一層白色的石灰。

盧楓神色微微一動,朗聲道:“去拿把鏟子把天花板上的石灰剷掉!”

話音剛落,門口立刻有人答應一聲,不一會兒便有人端著鏟子進來,幾下便把天花板上的石灰全部剷掉。

此時抬頭再看,眾人都是一愣,只見天花板上竟然用血紅色的油漆寫著幾個字:“這是一場戰爭!”

那幾個字龍飛鳳舞,如同一把把匕首直刺人心,可以想見當初樸安旭寫下這幾個字的時候心中一定悲憤萬千,態度無比決絕。

看到這幾個字的一剎那,好似突然有道閃電劃過盧楓的腦海。

“我知道哪裡奇怪了,是態度!”

盧楓驚呼一聲。

眾人頓時朝他望來。

盧楓道:“剛才那個推論最大的問題就是受害者家屬的態度,以往出現這種案件,受害者家屬很可能會拉起橫幅到警察廳門口示威,可是這一次家屬們的態度太安靜了些。

尤其是安次長、宋副檢察長這樣的高官,面對子女身亡這種悲劇,他們的態度應該相當激烈才對,可是他們除了必要地向警察廳示威以外,居然保持了沉默!”

鄭允浩聞言愣了愣道:“是有些奇怪,可是這又能說明什麼?”

盧楓道:“這已經能說明很多問題了,試想如果你是他們,子女被殺,二十年前的冤案即將被翻出來,高高在上的地位朝不保夕,這時你會怎麼做?”

鄭允浩道:“那還用說?當然是狗急跳牆啊,於情於理都要和兇手拼個魚死網破,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

“這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