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汽車開上了大路,車佑恩才仔細詢問事情的來龍去脈。

盧楓一臉陰沉道:“照片顯示6月19日凌晨安大仁駕車載著失蹤的崔小姐,可是南昌俊卻在當晚目擊了安大仁獨自駕車離開,這就出現了矛盾。”

“沒錯,可這說明什麼?”

車佑恩點了點頭,還是不解。

盧楓懊惱地嘆了口氣道:“說明南昌俊撒了謊!”

“什麼?這不可能!”

車佑恩本能地搖了搖頭:“他這樣的犯人我見多了,當時我一直注意著他的表情,絕不是在撒謊的樣子。

何況我們反覆問過他同樣的問題,如果是撒謊,每次的答案肯定會有細微的差別,可是他的回答全都一樣,不可能是臨時編造的。”

“是啊,就是因為太不像撒謊,所以才連我都被騙過去了,不過……”

盧楓頓了頓,喃喃道:“證據是不會騙人的,既然那張照片是真的,那麼南昌俊的證詞就是假的!”

“可他為什麼要騙我們?還有,像他這種人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地騙過我們?”

車佑恩皺眉問到。

“當然可以,如果他提前預知了我們要問的問題,然後編造一個虛假的答案背熟,做到連他自己都相信的地步,那咱們就算用上最先進的測謊儀也是察覺不出來的。”

盧楓一臉陰沉地說。

“你的意思是他早就知道我們會來找他,然後把提前準備好的虛假目擊證詞順水推舟地提供給我們?”

車佑恩愕然。

盧楓點了點頭:“他絕不是什麼偷窺狂,而是一個經驗極其豐富的傢伙。

他不僅提前準備好了假證詞,甚至還精心偽造了居住環境,讓我先入為主地把他當成一個普通的偷窺狂,輕視之下才會這麼容易就被騙了過去。

現在看來他不僅應該知道很多內幕,甚至有可能直接和兇手相關!”

盧楓此刻十分懊惱自己昨晚的自信,尤其是太過依仗環境測寫對嫌疑人身份與性格的分析結果,反倒是弄巧成拙,把自己變成了小丑,險些放過了重要的線索。

他忽然意識到,無論是昨晚在廢棄化工廠遇到的襲擊者,還是那個南昌俊,他們對人心的把握都堪稱精湛。

往往只是透過一連串的小把戲,就能徹底將自己誤導向別的地方,甚至每一步都按照他的設計按部就班地進行。

如果這兩件事背後的策劃者是同一個人,那麼這個人一定是玩弄人心的超級高手,也是十分可怕和極度危險的對手!

“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那個南昌俊還能乖乖在家裡等著咱們麼?”

車佑恩忽然陰沉地問。

盧楓苦笑一聲:“沒辦法,昨晚棋差一招,現在只能賭上一賭了。”

“又賭……”

提起這個字,車佑恩不禁想起昨晚的事,臉頰又有些莫名地發燒。

盧楓沒注意到這一幕,自顧自地說道:“雖然還不清楚南昌俊為什麼要騙我們,但既然如此處心積慮地謀劃,那就一定大有深意。

假如他今天突然失蹤,那他昨晚提供的證詞就很可能受到懷疑,所以我要賭他自信謊言不會被拆穿,乖乖地在家繼續表演監視崔家的戲碼!”

雖說被擺了一道,但此刻的盧楓心中卻是熱血沸騰,與那位幕後兇手的較量激起了他的好勝心,也讓他徹底對這個案子來了興趣,打算一查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