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她把小馬駒的馬嚼子拿下來。

“等……”稷澂的心一提,險些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方才,他忘記提醒小娘子這是一匹汗血馬,而且極有可能是尚未被馴服的野馬小崽子兒,哪怕還小不戴馬嚼子,它也會咬人的!

他前世的坐騎,便是屬狗的那種,將伺候他的幾任馬伕都給咬進醫館了!

話音尚未落下,只見小娘子輕輕地把小爪子放在了汗血馬的小腦袋上。

取下馬嚼子不趕緊跑,還摸!?

可接下來發生的一幕,直叫素來波瀾不驚的提督大人驚奇。

但見那天性本應暴戾的汗血馬,在夏藕的撫摸下,非但沒發狂,反而溫順地蹭了蹭小娘子的手心。

稷澂:“……”

又聽小娘子不停的輕聲唸叨,道“乖,小馬兒,你配合些,將奶水吃下去,就能活了,等你再大些就讓你爹給你做縫合,將兔唇合二為一,你也不用擔心被旁的馬兒笑話了……”

“咴兒!”小馬駒應聲。

“初生駒必須在出生後兩日內排出胎糞,否則幼駒會表現出不安、回顧腹部、舉尾、弓背,或日後肢蹴踢腹部,甚至犬坐呻吟等病症。”

稷澂面色清爽,神情淡然得開口,一如他之前的模樣。

夏藕很是擔心,道“那咱家小馬駒出生幾天了,它兔唇,沒有辦法進食食,肯定沒排出胎糞,怎麼辦啊?”

“發現後自然要及時處理,醫術上記載可用手指塗油從直腸內取出糞便,並用溫水進行灌腸,非不已情況下不可使用瀉劑,另外初乳也有促使胎糞排出。”稷澂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夏藕嘴巴囁嚅著盯著自己的手指,又抬起小腦袋看著近在咫尺的提督大人。

“夫君的意思是要小藕,用手指塗了油……往小馬駒的……”

“它自出生起,怕是就沒吃進去幾口奶水,不然也不會淪落到鬼市等死。

能到北街上的牛馬,都是被驛使認為無用的牲畜,或者根本就不可能存活下去的……”

稷澂面上不動神色,實則差點笑出聲來。

這小丫頭咋這麼有意思?

夏藕拍著胸口,緩了口氣回頭衝他,道“那我先讓小馬駒吃兩個口奶,之後再來**吧……”

爭取讓它體面的吃完奶。

很快,她就做了心裡建設,用乾淨的棉布擦拭乾淨小馬駒的鼻孔,防止一會兒進食時奶水堵塞鼻孔,造成幼駒呼吸困難。

稷澂將溫熱的羊奶倒入大針管,再將針頭換上羊腸做的針管,遞給小娘子,心情不錯道“試試吧!”

“謝了,它爹!”夏藕接過大針管,彈了彈,將空氣擠出去。

“誰是它爹?”稷澂抱臂,看著小娘子和小馬駒,似乎他是那個負心人……

“我是它娘……”夏藕弱弱的回了一句,模樣乖巧。

心中卻暗暗翻了個白眼,還能是誰?

當然是那個病嬌的提督大人呀!

她輕輕的將軟管對著小馬駒的嘴裡按下去,讓奶水緩緩流入它的喉嚨。

小馬駒十分享受的吃起羊奶來,大約是餓極了,足足吃了五個小兒手臂粗的大粗針管。

最後,它還打起了飽嗝。

夏藕終於把馬兒餵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