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動間,姐妹二人落落大方。

尤其夏藕那個遊刃有餘懟人的模樣,根本不似出身山野的野孩子,反而倒像是九天之上遺落凡間的神女,這種美中透著一股被人仰望的威勢……

哼,她是那種因為別人說幾句,就為此自卑的人嘛?

衣冠壓小人,言語壓君子。

她是前者,剋扣她吃穿用度,比這些鹹的淡的話,可觸碰心靈多了……

待夏藕經過高夫人身側時,特意稍稍頓住,與之對視,粉唇輕啟,道“血債要血償!”

片刻後,她繼續往外面走。

高夫人目瞪口呆的望著夏藕,久久不能回神。

這個野種都知道什麼了?

不,不可能,她做下的那些事極為隱秘,連池澤都不知道……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方才,夏藕開口不過一個隨意的試探。

她對自己的那夢境,略微有一點點朦朧的印象。

但她一直覺得是自己腦洞太大,胡思亂想來著。

可今日當她再見高夫人時,夢中高夫人舉手投足間的習慣,竟與此刻有七八成相似。

要知道她與高夫人真心不熟,見過的次數屈指可數。

既然如此,她又如何會對高夫人的神色動作,通通如數家珍?

是以,在弄不明白的情況下,她學著提督大人來個突然襲擊,試上一試。

果不其然,高氏立刻就心虛的露出了馬腳。

明白了高氏不是自己的親孃後,不知為何夏藕的心裡一輕,這種感覺就像吃飽喝足一般,連每個細胞都充盈起來。

好啊,這個毒婦,竟連剛出生的嬰兒都算計。

若是沒有高氏,沐月潭應該還會在世吧?

活該池瑤因為自己的關係,屢次被打壓,如今淪落為寡婦!

因緣果報,因機緣果。

因無緣,則不果;機不投,因不果。

“公主,郡主,招待不周,還請留步!”說著,金太夫人忙讓人,請兩位留下。

她安排的那些事還都沒開始呢,就想走?

門都沒有……

正巧,夏藕這會兒也不想離開了。

單單隻給稷業下藥怎麼夠呢?

她起碼要再給高氏一個現世報,不然她怕自己回家後太過於惦記著對方,食不下咽,夜不能寐。

對了,高氏被休了……

她缺一個伴呀!

稷業不是愛池瑤,愛到不能自拔嘛?

那買一送一好不好呀……

但夏藕明白該做的樣子,還是要做的,她同金太夫人推拒一番,又裝作極不開心,擰不過才被留下的模樣。

夏藥見妹妹留下,便也留下。

沒有道理說妹妹被她叫來,她卻留她一人的道理。

金太夫人見姐妹二人同進同出,形影不離,一時間不好下手。

若是,夏藕未嫁的話,也許事成後,她還會讓孫兒收其為妾,蹉跎一生。

可夏藕的夫君是金科狀元,她眼看著那個災星就發達起來,心裡是又氣又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