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藕已經醒了,還犯著迷糊,抱著被子,懶懶地揉著杏眸。

寢衣寬大,衣襟微微散開,玲瓏的曲線若隱若現。

在稷澂的眼裡,小娘子身上那一層薄薄的白色寢衣,根本遮不住她的一身冰肌玉骨。

不過,稷澂不敢多看,擔心會被小娘子教訓,說他不正經。

夏藕低低地垂著小腦袋,在提督大人的伺候下,換了衣裳。

待稷澂將溫熱的帕子,敷在她的小臉上,她那迷糊勁兒才將將地過去。

忽而,她發現提督大人有些不大對勁兒。

“夫君,有話要說?”

“差不多今日我就要被帶走審訊,娘子在家凡事多小心。雖然岳父說話不怎麼討喜,但畢竟才學淵博,若是有什麼事,便先詢問一下岳父才是。”

稷澂深深的望著她,一道赤紅的朝霞投入他的眼眸,眼底好似緩緩流動著的星河。

夏藕被他看得腦中炫目不已。

自她來到大眀,提督大人是頭一個對她釋放善意的人,也是對她最好的人,沒有之一。

每夜只要睡在他的身側,她便無比安心。

可眼看著他們便要分開了,哪怕是第二次聽,她的心仍舊會抽痛,萬般不捨。

緊接著,她給提督大人餵了一碗安神茶,讓他緩緩神,好好歇會兒。

稷澂不疑有他,待喝了後,又說了些不讓小娘子擔心得話,很快眼皮便越來越沉。

昏昏欲睡間,他似乎明白了什麼。

這個大膽的小東西,竟敢……

“夫君,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夏藕扶著他躺下。

她昨日在提督大人的輕描淡寫中,未曾反應過來,但後來一琢磨便明白,那些人要如何調查了。

官員最會的便是棄車保帥了,在沒有證據的前提下,總要有幾個背黑鍋的人。

如此,嚴刑拷打、屈打成招,這些招數定然少不了……

遂她一定要阻止他北下獄!

她好歹也替稷貴妃背了整整一個月的罵名,雖如今享了皇恩賜予的滔天富貴,但總要討些利息才是……

夏藕走到梳妝檯前,開啟小葉紫檀的妝匣。

龍眼大小的東珠頭面,裝滿了妝匣,顆顆圓潤如滾珠,色比星辰更為璀璨。

這是福娃送給她的,因為名貴她一直捨不得佩戴,原本想好好的蒐藏起來,可眼下卻也到了派上用場的時候了……

人不禁唸叨,待他們用了早膳,門外就被官兵叫門。

那些官兵原本要按照昨日的行事,破門而入,但好歹也知道里面住了一位郡主娘娘,便先圍了丁香衚衕,然後再進去通稟。

這次來的官員是刑部侍郎沈椿,稷業的姑父。

夏藕讓人叫沈椿過來,親自同她說。

但是,沈椿卻連個頭都沒露,而且還揚言說,他只給未央郡主半柱香的功夫,且要求稷澂束手就擒。

否則,他便不客氣了。

夏藕瞧著床榻上正熟睡的提督大人,幫他拉了拉被角。

隨即,她直起身,整了整東珠頭面,往外走去……

她的男人,由她守護!

&nbsp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