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藕尚且不知道自己的無意之舉,引得湯家人感激涕零,而湯掌勺更是變著花樣的做好吃的,照顧她的胃。

與此同時,稷澂也終於走出貢院的龍門了。

此期間除了每場三日能回家透口氣外,他便一直忙著答題。

而他曾經記得清楚明白的考題,居然同前世沒有一道相同的,他暫不知是哪裡出了偏差,但也無暇多想,只能場場皆是竭盡全力。

但今年所有的試題皆是十分冷僻,不說那些應試者答不上來,就是他都險些折裡。

不過,幸好小娘子歪打正著,將宮中所有落灰的書冊都給一網打盡。

不僅為他蒐羅來眾多書冊,又拎著戒尺死死地盯著他日夜苦讀。

他這才能毫無遺漏寫下滿意的答卷。

可偏偏是自家旺夫的小娘子,愣是被道仁帝給趕出東宮了。

他的新家已經整修完工,但池澤找來的那些下人他尚未顧得上考察,萬一混進幾個旁府的細作,傷了小娘子可如何是好?

哪怕是道仁帝前世對他有知遇之恩,他仍舊是萬分惱怒。

閨閣間的小姐妹打鬧一下,也算事嗎?

今上糊塗,將此事小題大做,可一旦傳到民間他家小娘子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另一頭,福娃總算是監考完了,拖著疲憊身軀回到東宮,這才得知小魚仙被父皇趕出東宮一事。

他記憶中的父皇素來英明睿智,卻在母妃失蹤後變得暴躁。

福娃連洗漱都沒有,直接帶著夏藥,趕到御書房。

由夏藥仔細的向父皇稟告那日發生的事情。

道仁帝聽了,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覺得自己錯怪人了,可當他看到自己的一雙兒女都在為了個外人去埋怨自己,心裡那火氣又是蹭蹭往上冒。

不過,幸好理智還在,便下旨賞賜了夏藕些珠寶,算是表態了。

夏藥還有些心裡發堵,但福娃還算是瞭解父皇的脾氣,便拉著她一起告退了。

之後,他同夏藥分開,親自拿著聖旨與賞賜,前去丁香衚衕。

小魚仙心寬不會計較什麼,但瀓哥怕是會因此讓小魚仙同他們兄妹二人生疏些……

丁香衚衕。

稷澂已經洗漱乾淨,正同小娘子單獨說話。

“夫君,小藕給你惹禍了,對不起……”夏藕認錯態度良好,耷拉著小肩膀,神色哀傷,弱弱地道。

她生得粉雕玉琢,尋常打扮如同含苞待放的桃花,美中帶著甜糯,今日這身奶白色的浮光錦長裙,卻是將她的甜糯給無限的放大了。

只是糯糯的開口,已甚是嬌軟,令人骨頭都酥了。

但作為見慣大場面的稷澂,仍舊氣定神閒的淺酌一口琥珀色的茶湯,挑挑眉道“指的哪件事?”

聞言,夏藕眸子滴溜溜一轉。

美人計失敗了?

她作為提督大人腹中的小蛔蟲,立即會意,承認錯誤,道“首先,我不該用戒尺敲打夫君,夫君是小藕的天。

後又不該同藥姐嬉鬧,宮中是今上的地盤哪怕是東宮,也少不了耳報神,以至於被今上趕出了宮門……”

“為夫最近也有些閒暇,便手持戒尺督促娘子學女則可好?”

稷澂回家的這一路,已經聽了很多百姓在議論自己。

稷棉花懼內,稍有不慎就會被家中的母老虎用戒尺抽打,而稷棉花打不還口,罵不還手。

哪怕是他不在意這些閒言碎語,可作為堂堂七尺男兒,他就不要臉面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