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涕泗橫流,道“早知今日,老身就不該生下你這逆子!”

“母親,時到今日,兒子自請除族!”池澤跪在地上,滿臉淚痕。

“呵……”池老夫人搖搖頭,冷笑一聲。

澆樹澆根,斬草亦是要除根……

今上絕不會放過他們這一族人!

徐瓊坐在扶手椅上,一面閒閒地喝茶,一面看著下面的人鬧騰,仿若在梨園看戲一般的閒情雅緻。

楊氏所言也正是他所想,總之無論如何池瑤這三族的人,他一定會足斤足兩的湊上。

“不,不要殺我,我不是池瑤的胞弟,我是被換來的……”池珏也從混亂中緩過勁兒來,扯著嗓子遙遙朝著徐瓊喊話。

“哎呦,珏少爺這是嚇得都說胡話了吧?”

“這池家不僅出了紅杏出牆的池大姑娘,還出了個貪生怕死的慫蛋,嘖嘖……就這還是嫡子?

幸好,那池瑤沒有做太子妃的福分,若不然這個準國舅爺,還不知要禍害多少百姓?”

官差們的揶揄著,紛紛大笑起來。

池家男丁們一時語塞,臉紅脖子粗的竟連講一句辯解的話都說不出口。

池珏卻仍舊扯著脖子,喊話道“徐大人,我母親生不出兒子又善妒,不準父親納妾,當年第二胎誕下的還是女兒。

於是,她狠下心調換奶姐妹之子,那個兒子就是我!

求大人明察秋毫,我定感念仁德!”

“胡言亂語,誰和你說的這些?”高夫人心中的隱秘被揭露,往池珏的身上狠狠地啐了一口粘痰。

池珏卻不疾不徐地將身上的痰液拭去,彬彬有禮的朝徐瓊作揖,道“大人,您看我母親的作態,便知道我所言真假了,您也是有兒女的人,請您三思啊!”

然而,任憑池珏口吐蓮花,徐瓊卻是個怕麻煩的,沒有將池珏的話“當真”,任他如何掙扎,都照樣給池珏戴上腳鐐和枷鎖。

徐瓊抄家的行動迅速,如蝗蟲過境肆虐了一陣,除了大件的毀掉,還足足拉了五百多架馬車財物。

池府裡所有的門窗,都被貼上了封條。

池家人也通通被差役套上枷鎖,趕到府門外,一齊見證池府的牌匾被摘。

“噹!”池府的牌匾歸然落地,任由官差們踩來踩去,不僅足跡斑斑,甚至還被踩得散架,似是昭示著池府落魄。

對於處處受人尊敬的池家人來說,此刻猶如過街老鼠。

錦衣玉食多年,卻要一朝由奢入簡,不……是貶入塵埃,卑賤如泥……

高夫人因為被休,沒有套上枷鎖,但十四年前的陰私被挖出,她亦是臉色蒼白,冷汗連連,卻還是強撐著正房夫人的陣勢,保持端莊的姿態。

池瑤就像個局外人,想哭哭不出來,想說話也說不出口,只能垂著頭杵在原地,任憑旁人推推搡搡。

池府上上下下一百二十九……不……是一百二十八口,一個個的被套上枷鎖,跟在被抄家的馬車後面,受兩路百姓的指指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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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透:夏藕的生母,不是高夫人,這也是夏藕和池瑤模樣生得不像的原因所在。

文中:池老夫人心裡懊悔的要命。

當年,她不該嫌貧愛富,退了落魄戶的親事,另攀渤海世家高氏……

&nbsp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