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一閃,牟斌拔出繡春刀,架在來人的纖頸。

登時,那女子嚇壞了,花容失色,求饒道“饒命啊,饒命啊,大人!”

“沒事……沒事,牟大人收刀吧……”福娃剛才同她對視的一瞬,竟有莫名有種熟悉之感。

難道如今自己,也到了血氣方剛的年紀……

看見女子就覺得面善?

他幽幽嘆息,百思不得其解。

夏藕神色驚愕,小嘴兒張了張,問道“你是……藥姐……夏藥?”

在她的記憶中,夏家僅有的一個對原身釋放過善意的人,那就是夏家長房,錢氏之女夏藥。

傳聞,夏藥是從人販子的手上買來,為夏家的長子長孫夏擋災的。

那時她還沒出生,都是後來才聽說的。

她記得夏藥在出嫁後,沒多久就失蹤了,大約是三年前的事情,所以記憶不大清楚。

“我是夏藥,你是……”夏藥望著夏藕嬌美的小臉兒,卻有些不敢認。

夏藕拍拍小胸壁,道“我是夏藕,舉人村夏家的小六呀!”

“你是小狗子,小狗子!”夏藥仔細觀察了一會兒,才敢確認。

夏藕聽到這個賤名,眨了眨杏眸,還是頷首,道“我是……吧!”

“小狗子快走,快走,那是稷家的建昌伯,她們見了漂亮姑娘就搶,快走!”

夏藥原本想求救,可當認出稷家人,牙齒死死地咬著下唇,蒼白憔悴的臉上神色悲愴,雙目赤紅,眸底夾雜著滔天的恨意,拉著夏藕就要跑。

夏藕見她逃走,還不忘抓著自己,心中有些感動,一把將發愣的福娃,給撤了過來,道“藥姐,這是太子,當今的太子殿下,建昌伯沒有太子官大!”

“太子也不管用,稷家根本不把皇族當回事,在清河稷家就是天,就是王法,咱們快走,快走!”夏藥猶如驚弓之鳥,神色慼慼。

福娃眼看著自己在小魚仙面前丟了顏面,當即呵斥稷延齡,道“建昌伯,你做的好事!”

“微臣冤枉!”建昌伯下了馬車,忙走上前,單膝跪下。

那女子有些眼熟,可他並不知道怎麼回事,也一頭霧水呢!

夏藕指著跪下的建昌伯,道“藥姐,你看,太子比建昌伯官大吧?他都給太子跪下了呢!”

倘若忽視福娃那一臉的傷,其實看起來還是挺一表人才的。

“是,孤比他官大,有孤在,無需怕他們!”福娃負手而立,微微頷首。

太子是君,建昌伯是臣,根本不是官大官小的問題,好不好?

但這毫無常識的言論出自小魚仙之口,他也只能認下了。

夏藥對這個臉上都是血痕的“豬頭”,還是不大信任,只是抓著小狗子不放,道“謝殿下!”

夏藕搓了搓小手,請求道“殿下,咱們稍微晚出發一會兒,小藕帶著藥姐先在客棧梳洗一下,再上馬車可好?”

“不急,不急!”福娃十分好說話。

夏藕牽著戰戰兢兢的夏藥,往客棧走。

稷澂望著兩姐妹離去的背影,眸底墨雲翻湧。

這夏藥……

也不知是福,還是禍。

只盼小娘子的善心,最終不會被辜負……

&nbsp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