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纖細柔膩,並不像一個走江湖的人應該擁有的手。

明泱站在原地,饒有興味的問:“有事嗎?”

道姑對明泱比了比她對面的凳子,示意明泱坐下說。

明泱停頓一下,還真過去,坐下了。

那道姑開門見山的道:“你有一劫。”

明泱一下笑了,調侃似的問:“血光之災?”

道姑搖了搖頭。

明泱這倒有些意外了。

江湖騙子不都是用血光之災做開頭嗎?怎麼,現在換套路了?

“情劫。”道姑道。

明泱突然愣住了,然後便道:“你錯了,我沒有情劫,我沒有情。”

“是人,便不可能無情,你是有情之人,只是你的情,與旁人,有些不同。”

明泱不置可否,不怎麼在意的樣子。

道姑突然又問道:“回來後,這段日子,可過得舒心?”

明泱突然看向這道姑,她一下明白了:“尊駕似乎是認識我?怎麼,事先打探過?資料收集得很到位啊,連我剛回京不久,你都知道。”

那道姑一笑,本就微小的眼睛,一下緊得,差點沒了縫,她笑得很愉悅:“哈哈哈哈……”

她笑聲有些大,引得周圍路過之人,不禁側目。

明泱擰了擰眉。

那道姑卻道:“你的情劫,是自出生起,便註定的,前十多年,你逃過一劫,這次回來,情劫再臨,你逃不掉了。”

明泱這時已經沒有耐心聽下去了,她直接起身,道:“告辭!”說完,轉身離開。

身後,那道姑的聲音,卻再次傳來:“你可有想過,你究竟是誰,你從何處而來,又要前往何處而去?哪裡對你來說是起點,哪裡對你來說,又是終點……”

明泱這時已經走遠,連頭都沒有回一下。

那道姑坐在茶寮裡,嘆了口氣,終是從懷中掏出一個小木瓶,瓶子開啟,黑漆漆的瓶底,卻有一抹光亮。

那是一隻螢火蟲,一隻,光亮微末,隨時便要化成塵土的螢火蟲。

“她不願聽我之言,我亦幫不了她,只盼她,前程是福。”

螢火蟲閃爍兩下,似乎在回答著道姑什麼。

道姑搖了搖頭,最後,將那瓶蓋又闔上,把木瓶放回懷中,留下幾枚銅板,起身離開。

明泱一路去了皇宮。

她身上有免傳喚的令牌,出入禁宮,都有特權。

守門的將士,輕易對她放行。

明泱一路抵達了勤政殿。

董公公正在門口守著,見到明泱過來,愣了一下,才問:“您今日怎的進宮了?”

明泱往勤政殿緊閉的大門看了一眼。

董公公道:“皇上正在與秦丞相商議國事,估計要一會兒才得空,您是來找皇上有事的?”

明泱聽到秦商竹也在裡面,稍微愣了一下,而後她才看向董公公,道:“是有事,但也是來請罪的。”

董公公不解:“請罪?”

“嗯。”明泱道:“不過,請罪之前,我想先冒昧的問一下公公,公公覺得,若是皇上知曉,我揹著他,將他的妃嬪,偷偷送出去,跟別的男人私奔了,他會打死我嗎?”

董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