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內,兩層高的格子落地窗上結了一層薄薄的冰花,明明室內的篝火在熊熊燃燒,但溫度比奧利地十一月底的夜晚還要寒冷。

格林德沃的魔杖顫抖著,它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怒意。

“阿不思……”格林德沃說,“你的推測,似乎並不靠譜?”

鄧布利多的表情凝重,嘴唇緊緊地抿在了一起。

一開始,兩人雖然對於肖恩的失蹤很著急,但他們並沒有太過擔心。很簡單,肖恩的體內藏著最恐怖的魔鬼,一旦肖恩身死,被稱為‘傲慢’的罪責就會肆虐在大地之上。

這些天來,巫師界風平浪靜,沒有什麼可怕的災難發生,那就從另一個角度證明了肖恩沒有生命危險。

鄧布利多推測,肖恩可能是困在了城堡的某個角落中。千年以來,哪怕是擁有校長職位的巫師也無法完全探明城堡的秘密。

格林德沃甚至還非常輕鬆,他覺得,肖恩也許是遇到了什麼秘密,然後正在從中獲取某種好處。

但一直找不到人也不行,在商議過後,格林德沃動用了自己的先知能力。

可是,讓兩人沒想到的是,格林德沃的先知能力中出現了一個畫面,就是剛剛肖恩滿臉血跡躺倒在地上的場景。

事情大發了……

見鄧布利多不說話,格林德沃冷哼了一聲:“阿不思,看來你的校長也不夠稱職啊,連自己的學生被人綁架走了都不知道?”

他揮了揮手,另外一幅畫面浮現了出了。

那是一個帶著兜帽的男人,看不清面容,他赤裸著雙足,神態陰森。

“蓋勒特,”鄧布利多終於開口說話了,他眼神沉凝,表情複雜,“我們還不能確定,那個人與肖恩的關係。”

格林德沃重重地哼了一聲:“阿不思,你和我認識這麼久,連預言的象徵意義都弄不清楚嗎?!肖恩正在遭受危險,那個人就是危險的來源!哼,當世最偉大的巫師,阿不思·鄧布利多,好好用你的腦子想想!”

他走到了半空浮現的場景之前:“典型的中世紀苦修巫師裝扮,哼,我就知道,這些老東西們賊心不死——”

鄧布利多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他看著地面,緩聲說道:“還不能確定肖恩是不是被他們綁架了。”

“是啊,那你告訴我,一個擁有鳳凰羽毛庇護的巫師,一個身上帶了群恐怖神奇生物的巫師,是怎麼遭受這種困境的?”格林德沃嘲諷地說道。

他抬起頭看向那個戴著兜帽的男子,目光冰冷:“一群死透了的蠢貨,還做著他們愚蠢的美夢,哼,佈局千年,好大的手筆啊——”

格林德沃挑了挑眉頭,語氣陰森而冰冷:“我倒要看看,把你們的手腳全部斬斷了,你們還能做些什麼……”

鄧布利多皺了皺眉頭:“蓋勒特,不要衝動。”

“衝動?”格林德沃輕笑了起來,“我只是去找他們的後人聊聊天而已,我想想——”

他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我要是告訴他們,他們千年之前早就死透了的古老先輩現在以另一個方式爬起來了,他們會是什麼表情?”

“我還得告訴他們,你們這些後裔中,有人繼承了古老者的遺願一直在暗中行事,為了救回我的繼承人——阿不思你不喜歡這個詞?好吧,那,為了世界和平,不讓‘傲慢’甦醒,我必須要找出那個暗中行事的搗蛋鬼——”

“不幸的是,作為一個半隻腳邁進墳墓的糟老頭子,我,蓋勒特·格林德沃已經老了,老得沒力氣沒心思去搞什麼推理——沒辦法,我只能把你們所有人都抓起來,一個個用奪魂咒和鑽心咒來拷問了。”

“阿不思,你覺得這套說辭如何,是不是仁慈又慷慨?”格林德沃笑得很開心,但眼中的怒火一直在燃燒。

鄧布利多嚴肅地看向了對方:“蓋勒特,你太過沖動,幕後之人並不一定在那些人之中,而你一旦出手了,那就是與整個巫師界為敵——你要明白一件事,現在,全世界巫師們的上層依然是由他們實際掌控的。”

格林德沃輕蔑地笑了笑:“掌控?阿不思,時代早就變了,那些自稱為貴族的傢伙們,除了遺留下來的魔法與加隆,還有什麼?一群牆頭草罷了——如果我再次站出來高喊要統治麻瓜,只要展現力量,他們依然願意來幫助我;如果我俯身甘願做個學校的校長,那群傢伙就該趾高氣揚地來參加家長會了——多麼無趣啊……”

在‘統治麻瓜’這個詞蹦出來之後,鄧布利多的表情更加嚴肅了:“蓋勒特,收起你的想法。”

格林德沃毫不在意地笑了笑:“阿不思,我們曾經都是那麼迷戀權力,難道你不明白嗎?權力這種東西,只有當你登上巔峰的才不會受到制約。”

鄧布利多的眼中升上了怒意:“蓋勒特……”

格林德沃輕笑了一聲,最後無所謂地挑了挑眉頭:“算了,既然已經答應了你,那我還是會遵守承諾的——但眼下的問題是,肖恩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