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開始,她算是真正的在上海安定下來了。

翌日一早——

傅觀南剛一進班就正好撞上了拿著畫板準備從教室出去寫生的方冶。

不出意外的,方冶並沒有給傅觀南什麼好臉色瞧。但也並沒有像上一次那樣堂而皇之的用犀利的言語針對傅觀南。

對於這一點,傅觀南還是很欣慰的。

“傅老大早上好啊!”正準備出去早訓的張凱旋露著大白牙和傅觀南打了招呼。

傅觀南微微一笑。

回到座位上,傅觀南注意到自己竟然算是進班比較遲的。

“沒想到吧?”陸譽誠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後門走了進來,站到了傅觀南身後。

傅觀南轉過頭看向陸譽誠“什麼?”

“沒想到自己竟然算是遲到了的。”陸譽誠笑著看著傅觀南。

傅觀南挑眉,半開玩笑的說道“我現在這麼容易被看透嗎?”

只見陸譽誠搖搖頭“並不是,我就是在你臉上看到了和我當初一模一樣的表情。我之前也是無意間發現的,三班的同學們雖然的確是像外界說的一樣班風不是很好,但其實他們每個人心中都是有一個夢想的,而為了這個夢想,他們起的其實比重點班級的學生還要早,睡得比重點班級的學生還要遲,但這些卻沒有老師誇獎。”

傅觀南聽著陸譽誠的話,陷入了沉思。

陸譽誠的一番話讓傅觀南突然有些慚愧,很多人活了一世其實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麼,上一世的自己就是如此,卑微的像風裡的塵土,無論是落下還是飛揚都是無關緊要的存在,只是一味地隨波逐流,看似正經實則隨意的度過了自己的一生。而自己面前的這一群看似無藥可救的問題學生,卻早已經在這個懵懂的年紀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並且甘願為之拼搏奮鬥......

真幸運啊,這樣的孩子。

“小安姐呢?”傅觀南迴過神來,看著陸譽誠問道。

“她還在操場加練。”陸譽誠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傅觀南垂眸,自己也僅僅只是跑了一個規定時間範圍內的五公里,做了幾下拉伸而已......

傅觀南拳頭攥了攥。她要更加努力才行!

從那天早上過後,傅觀南每天都會早起兩個小時,硬生生地將自己的生物鐘調到了一天只睡五個小時。(專業動作請勿模仿)

就這樣過了兩週,傅觀南已經成為了三班乃至全校最早到的,練習時間最長的學生,也在這期間終於迎來了常春中學的第一次半月考。

常春中學的考試規矩是按排名分考場,上一次排名越靠前的考場自然也最靠前,而傅觀南作為新轉來的學生,則被分到了最後一個考場的最後一個座位。

傅觀南看著最後一個考場的考生,心裡失笑。

這陣仗幾乎就相當於他們整個三班換了個教室做卷子而已......

傅觀南按著考號坐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後,掃視著全班尋找著陸譽誠的身影。

安月染是從她一進考場門就衝著她招手,傅觀南很快速的就發現了她,但是陸譽誠......掃視完全班,傅觀南確定陸譽誠不在這個考場。

與此同時,傅觀南也忽然注意到,方冶也並不在這個考場......

考試進行的很順利,傅觀南因為每天晚上都會做常春中學歷年來的卷子的緣故,所以對於常春中學這次考試的範圍和難度掌握的不錯,都是她上課認真一聽,好好回憶一下上一世的記憶,晚上多做幾套卷子就能輕鬆駕馭的題型。

可是令她沒想到的是,真正難倒她的並不是試卷難度,而是環境的影響......

最後一個考場因為幾乎全是三班的學生而導致考場氛圍十分吵鬧,再加上不知道是不是老師們都知道她是跳了兩級上來的學生,竟然都會刻意在她身邊多停留一會。

正是因為如此,傅觀南某種意義上為其他同學的作弊吸引了火力。

在考數學的時候她竟然還看到了一個同學向她投來感激的目光,只因為監考老師一直在看她的卷子,並沒有一心一意的監考,從而給作弊的同學抄襲的機會......

最後一場考試結束,傅觀南和安月染一起出了考場的門,下樓時正好碰上了準備下樓的陸譽誠。

“這次的卷子不是很難耶。”陸譽誠說道。

“你這麼說話是會被打死的。”安月染哀怨的看著陸譽誠。

傅觀南但笑不語,第一場考試結束她才知道陸譽誠的成績在整個高二年級其實算得上是中偏下的,這樣的成績在三班已經是很奇蹟的了。

在三人結伴同行的時候,方冶也從邊上的教室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