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讓小湯來看看吧。」

聾老太太拉住妹妹乾瘦的胳膊,面上隱隱露出擔心之色。

另一邊。

楚恆很快就從家裡出來,開車去了中醫院。

湯父見到他過來,以為又有什麼活找他,自己又要有私房錢了呢,開心的詢問道:「小楚來啦,這回什麼活?還是泡酒?」

他現在三五不時的就去幫著楚恆他們家炮製虎鞭酒,一次能得個二十塊錢,省著點花夠他瀟灑三兩個月了。

「泡什麼酒泡酒啊,您快跟我走一趟,我家吳奶奶感覺有點不大對勁。」楚恆憂心忡忡的道。

「哎呦,怎麼回事啊?」湯父忙問道。

「這一段她都不怎麼吃東西,尤其是這幾天,一天吃的都沒以前一頓飯吃得多,臉色也不怎麼好。」楚恆道。

「那趕緊的。」湯父急忙從桌子底下拿出自己的小藥箱,跟楚恆一塊從屋裡出來,又跟一個大夫知會了一聲,倆人就下了樓驅車離去。

不多時。

他倆回到板廠衚衕,進院後就直奔聾老太太那屋。

客套了一番後,湯父便開始給吳秀梅奶奶把脈,他錯著身子坐在炕上,手指搭在吳奶奶的手腕上,眼睛半睜半閉,眉頭時高時低。

一旁的楚恆他們的心臟都隨著他的眉頭時快時慢。

片刻後。

湯父睜開眼,沒心舒展開,面上笑容燦爛,對緊張不已的眾人道:「沒什麼大礙,就是脾胃虛弱,再有點心火,我給您開幾服藥調理一下就好。」

「那就好那就好。」楊桂芝長舒了口氣。

吳奶奶聽後無奈的看向楚恆跟老姐姐,道:「我都說沒事了,恆子還非要請小湯一趟,多麻煩你啊。」

「呵呵,不麻煩,都自己人,說這個多見外。」湯父樂呵呵起身,隱晦的對楚恆使了個眼色,問道:「我出來的急,沒拿紙筆,你這有吧?我給你個方子,你抓緊去抓藥。」

「有有有。」楚恆忙帶著他從屋裡出來。

聾老太太望著倆人背影,眉頭微微皺著,昏花的眼眸隱隱露出一抹狐疑。

另一邊。

楚恆跟湯父出來後,倆人來到書房,隨即他便把房門一關,忙問:「到底怎麼樣?」

「不大好啊。」湯父搖搖頭,嘆道:「吳奶奶年輕時受了太多苦,落下不少病根,現在歲數大了,毛病全都找上來了,身上基本就沒幾個好地方,再有就她現在這身子骨,也用不了什麼猛藥,我只能先給她開幾副藥調理一下,看能不能挺過來吧。」

「挺?」

楚恆敏銳的抓住了這個危險的字眼,心中頓時一突,慌忙問:「您的意思是……吳奶奶要不行了?」

「差不多吧,她現在幾近油盡燈枯。」湯父輕輕點了下頭。

「哎。」

楚恆聞言,無力的嘆了口氣,心情也變得沉重起來。

自古以來,生離死別,都是最糟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