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日子,林歸晚就很少能聯絡到蘇徵,幾次下來,她也不好意思去打擾人家,書店與圖書館也沒有再去了。

蘇瑤看出了自家小姐妹的不開心,問她怎麼了,她又說不出個所以然。

天慢慢冷了,幾次月考,蘇瑤和林歸晚都名列前茅。蘇瑤的英語薄弱一些,而數學強勁,林歸晚就恰恰相反,班主任看她倆的感情又蠻好,就安排她倆坐在一起了。

一班的學生都是千挑萬選出來,衝擊國內頂尖高校的,自然被給予了極大的重視。

蘇瑤看著外面的大雨,呢喃著說:“也不知道我哥怎麼樣了?”

林歸晚也看向外面的大雨,不禁揪起心來。不知道蘇徵現在做什麼?

放學後,雨已經停了,林歸晚騎著腳踏車在各大書店和圖書館尋找著,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明明目前的自己與蘇徵就像兩條平行線,明明沒有交點,自己卻總不自覺地向他靠近。

這次,上天也沒有眷顧她,她並沒有找到蘇徵,她只好先回家了。

晚上,林歸晚看著手機裡蘇徵的電話,卻始終沒有撥出去。

……

一個星期之後,終於讓林歸晚在一中旁的一家書店找到了正在給別人推薦叢書和參考書的蘇徵。

他一如既往地愛穿黑色,如往常一樣,這次卻戴著一副眼鏡。

可蘇徵平時不戴眼鏡的時候也看不出來他近視呀!他個子很高,應該有一米八幾。別人想看卻拿不到的書,都叫他拿。

遇到有疑問的家長和學生,他就會上前去講解這本參考書適合哪類人以及它的優缺點,人們看著他戴著眼鏡文質彬彬的樣子,就猜是出來勤工儉學的大學生,自然對蘇徵的話不抱有懷疑,另一名店員在前臺負責收款和打包。

林歸晚剛出現的時候,蘇徵就發現了,因為他常年的從業習慣不會讓他放過每一個客人。

……

夜幕降臨,蘇徵推著腳踏車,林歸晚就在旁邊跟著。

蘇徵把自己的眼鏡收好,放進了兜裡。“總有人帶著懷疑地問我是哪個大學的,我後來就從地攤上買了這副無度數眼鏡,後來問的人少了。人們總愛相信所謂的表象。”

林歸晚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蘇徵繼續說:“我從記事起,就在拼命賺錢。為我母親買藥,為我和妹妹的學業,到後來,我負擔不起這一切了,我跟妹妹約定,我供她上了大學之後,就換她供我高考,然後我們一起掙錢……”

蘇徵彷彿只是回憶,也不需要林歸晚的回話,繼續說道:“我知道我的皮相不賴,所以我選擇在市區做服務行業,服裝店、餐飲店是我主要要去的地方,也算是以色侍人,呵!我會堅持每個星期去書店兼職,因為我怕,怕我只剩下賺錢的本能……這也是為什麼我沒有全日制地去打工的原因。”

林歸晚握住蘇徵的手,說:“什麼叫以色侍人啊,這叫揚長避短,這叫恃靚行兇!”說得林歸晚那是一本正經,說著還用手比劃著。

蘇徵噗嗤一聲,被林歸晚逗笑了,心裡鬱積的不快也煙消雲散了。

林歸晚冒著星星眼的眼睛立馬死死盯著蘇徵的笑顏,蘇徵看不得她這副模樣,用手擋住她的臉,往一邊扭,嫌棄地往後靠。大聲喊:“林歸晚,你不要露出這副‘女流氓’的樣子啊!”

林歸晚咳嗽幾聲,恢復她的‘淑女’模樣,低喃著說:“還不是你們倆兄妹長得太魅惑,又冷又欲,怪我咯?”

蘇徵倒是沒再說什麼,隨即握住林歸晚的手,說:“我送你回家吧!”

林歸晚自然求之不得。

……

第二天,林歸晚把蘇徵情況還好的事跟蘇瑤講了。

蘇瑤看著林歸晚的參考書,頭也不抬,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林歸晚有點難為情,揪了揪自己的校服。慢慢說道:“我有他電話……”

蘇瑤彷彿沒聽清楚,“嗯,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