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束髮(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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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長老,外面有一個自稱是天界大殿下的人求見。”
穆澤在休憩的時候忽然聽到下屬說,“不見。”
“大長老,他似乎料定您不會見他,拿出一方錦帕說,您看了後會理解他的。”
穆澤這才睜開眼,勾了勾嘴角,“有趣,呈上來我看看。”
穆澤開啟錦帕,看了之後神色惆悵,彷彿被帶入到一段不堪的往事,對下屬說,“帶他去子衿小築去吧,告訴他我隨後就到。”
……
祁願和應歸晚被帶到了一個隱秘的竹林深處,帶路的精靈說,“兩位,子衿小築就在前面。未得允許,任何人不得靠近。還請兩位自行前往。”
祁願點頭表示理解。
祁願和應歸晚走著,只見這一路都開著各種各樣的花,顯然是有人經常管理,竹籬笆圍成的小圍欄後有一座簡譜的竹屋。
屋前種著一棵大桃樹,此時正開著花,花瓣成雨,煞是好看。
兩人正看著的時候,屋內走出一個白衣男人,溫潤儒雅,看起來和氣得很,只不過似乎並不歡迎祁願等人的到來。“這就是花神穆青,也就是你孃親曾經住過的子衿小築,她不喜奢華,與花草樹木有著獨特的溝通能力。有一次天帝的長子,也就是現在的天帝遭遇魔族追蹤,誤打誤撞闖進了這裡。”
應歸晚看著說話的男子,他與祁願倒是都很有謙謙君子風範,但她的感覺告訴她,這個男人似乎壓抑著一股怨氣,而且只對著對祁願。
祁願此時正沉浸在這個男人的話裡,也沉浸在憶魂珠裡的回憶裡面。
男人的話音剛落,就見男人一把劍突然指著祁願說,“你可知你的母親為了生下你受了多少苦!你可知她將花神之源——歷代花神的憑證都給了你!你為何這九千多年來從未來看過你的母親,你認賊人作母,喚那負心漢為父,你的所做作為哪一點對得起你的母親!你說!”男子越說越氣,最後忽然瞬移,劍指著祁願喉嚨,快要刺出血來。
聽著男人的詰問,祁願一臉痛苦,緩緩跪下,應歸晚一臉心疼,抓住祈願的手也跪了下來,仰頭對著男人說,“大長老,您可以去天界問,誰人不知,大殿下乃一名宮女所生。大殿下也是在前段時間因緣巧合之下才得知自己的真實身世,您不能怪他,而且天帝並不是很待見大殿下,大殿下是有苦衷的。”應歸晚緊緊握著祈願的手。
這名白衣男子正是靈界大長老——穆澤,聽完應歸晚的話,他慢慢收了劍,只是嘴角帶著諷刺,不屑地看著祁願頭頂的白玉髮簪,陰陽怪氣地說,“不待見?不見得吧,咱們的天帝陛下把他九死一生從魔族帶回的白玉璽做成簪子送給咱們的‘不受寵’的大殿下。你身上流轉的靈力氣息,全都是咱們的天帝把自己和花神修煉的功法結合起來,專門為你獨家打造的功法。這是一個‘不受寵’的殿下。呵,真是笑話!”說完就往外走了。
“咱們的大殿下什麼時候覺得自己有資格、有底氣了,再跟我說其他事吧!”
……
跪著的祁願彷彿受到了巨大的衝擊,眼光呆呆地看著地面。
應歸晚承認自己也被震驚了,看著失神的祁願,有些心疼。任誰被人打破了從小就形成的堅固的看法,都不會說很鎮定,就像你從小就知道你是一個人,結果你長大後,有人跟你說,你就是一個猴。
誰會相信呢?關鍵他還拿出了鐵證。
花瓣翩翩落下,落在二人的頭髮上,衣服上,祁願身著白衣,烏髮上的玉簪與之相配,顯得格外好看,當粉紅的桃花落在玉簪旁,各自映襯。
祁願手抬起,將髮簪緩緩取下,他的頭髮瞬時散了下來。他看著手中的玉簪,只覺得格外燙手,想握住,卻又格外排斥。忽的放手,任由玉簪掉落在地上。
應歸晚看著他這樣也格外難受,只是不知道該如何替他分擔。
他也沒看應歸晚,只是依舊溫柔地說,“晚晚,我想一個人靜靜。”
應歸晚站起來拉起他,輕輕地靠過去。貼在祁願胸前,說,“好,那你就坐在這臺階上,不許亂跑。我進屋找個地方坐坐。看看我們的母親以前是一個這樣的人。”說完在臺階上變成一個軟墊,就進屋去了,還關上了門。
祁願內心暖暖的,他知道,不管怎樣,他還有一個晚晚。
他看著周遭的佈置,他彷彿看到了那個在種花的女子,像晚晚一樣,溫柔愛笑。他的目光慢慢看向天界方向,他的父帝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他拋妻棄子,他治世有方……
他慢慢運轉起自己的靈力,確實不該是省經閣裡會有的功法。那枚玉簪,也是省經閣的老者送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