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就在眼前的應歸晚,他替她整理著凌亂的碎髮,說,“晚晚,怎麼來了?”

“我原是聽夭夭講了,就對這地方好奇,所以趁她不注意跑過來看看。你呢?你這幾天在忙什麼?”

祁願沒有回答,只是看著眼前這些紅色的花,“大長老替我啟用花神之源之後,我的花魂就出現了,就是這個彼岸花。”

應歸晚不明白他要說什麼,也應和著,“祁願,這些我都聽過了,知道了。”

祁願自顧自地說著,“彼岸花,又名石蒜花,一般長在石子之上。花開無葉,葉生無花,相念相惜卻不得相見,情不為因果,緣註定生死。”

“師父,我不懂。”應歸晚聽後兩句話,聽得迷迷糊糊的。

“情起無因,情止無果,有情未必白首,無情亦能攜手。花開葉落,緣分註定……如若緣滅,那就有再深的情也是聚不到一起的。”祁願想著天帝天后給應歸晚定下的婚事,還有大長老對著他孃的靈位,逼他發的誓……突然感覺自己就像這荒石上的彼岸花一樣。

應歸晚似懂不懂,但也感知到了祁願身上散發出的悲哀,便嘗試著勸慰祁願說,“有一句是這樣說的:留人間多少愛,迎浮世千重變。不管世事如何變化,和有情人做想做的事,不去想是劫還是緣。這不就很好嗎?祁願,你說呢?”

祁願苦笑,心想:“若連最後的時間都沒有了呢?”祁願忽然感知到神池外有一股不一樣的靈力。

就收了想與應歸晚說清楚一些事情的心思。

“應歸晚。”

應歸晚驚到,立馬回頭,這是除了第一次見面之外,祁願這是第一次這麼正式地叫她名字,所以以為有什麼很重要的事。

可她看著嘴巴一張一合、面無表情的祁願,卻寧願是自己耳朵聽錯了。

他的話語一遍一遍迴盪在應歸晚的腦海。——“你該是喚我‘師父’,而不是直呼姓名。”

過了一會,應歸晚乖乖地鞠躬低頭拱手,行禮道:“師父。”

祁願看著應歸晚的頭頂,嘴唇微微抿緊,握緊了背在身後的手。

“嗯。這不是你該待的地方。”

“是。徒兒告退。”

說完,應歸晚便後退幾步,轉身離開了。

……

不管是什麼原因,原來那麼相熟的兩個人也可以走到這樣的地步,這是應歸晚從未想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