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身體中的寄生者(第2/3頁)

還好現在他已經離開了，不然他真的能當場表演一個失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老頭崩潰的吼叫聲在一個偏僻的角落之中響起，那社死的尷尬就像潮水一樣把他吞沒了。

…………

巨大的橡木會議桌擺在林立的書架中間，圍繞著這張桌子的都是蒼老的面孔。這些面孔中的絕大多數從未出現在卡塞爾學院的校園裡，一張張慘白得像是剛從古墓裡挖出來。每個人都穿著老式的黑色燕尾服，左手小指上佩戴著古銀色的戒指。

年輕教授們只能站著列席，上百人把校長辦公室一樓的空間擠得滿滿的。這是一個室內天井，一直挑空到屋頂，陽光從天窗瀉落，照亮了坐在會議桌盡頭的、校長昂熱的臉。

所謂“年輕教授”是指古德里安這種。他被擠在角落裡激動萬分，捏著自己空蕩蕩的小指。每個“年輕教授”都渴望著那枚古銀色戒指，那是卡塞爾學院“終身教授”榮譽標誌。而所謂“終身教授”通常需要在這所學院從事教職工作半個世紀以上，如果這些老科學家是正常人類……早該患上老年痴呆了。

他無比激動的看著那些“終身教授”們，就好像是追星少女一樣，拉著身旁的曼斯坦丁教授不斷的說著有關於那些人的事情

“別像發花痴似的！我現在能從你的眼睛裡看出粉色的桃心！”曼施坦因無語的呵斥，“那些人可都是瘋子。”

“瘋子？”古德里安一愣。

曼施坦因輕輕嘆了口氣，“所謂科學史上的里程碑式人物，就是人類獻給科學這隻怪獸的祭品。看看他們，膚色蒼白乾枯，瞳孔卻像火炬一樣灼亮。他們中有些人已經半個世紀沒有走出實驗室了，把所有時間花在研究上，只求在臨死前能多逼近真理的國度幾步。他們的身體不斷地衰退，只有大腦發達。當然，他們很可能並不介意四肢退化只剩下個大腦思考，因為他們的人生除了思考別無意義。他們是群科學的狂想信徒，一群冠以天才之名的瘋子。你想過他們那樣的生活？”

“這個倒是不想……”古德里安撓頭。

曼施坦因點點頭，對老友還保有一絲理智表示嘉賞。

“我哪裡配和他們一樣？”古德里安像個面對偶像春心大動的少女般羞怯，“只求能為奔向真理的瘋子們端茶倒水……”

“你也知道天才和瘋子差別不大，天才在左瘋子在右嘛，這不更是能體現出來他們的天才嗎？”

曼施坦因默默地捂臉，不知如何才能描述心中的無力感。

還沒有等曼施坦因教授繼續說些什麼，坐在靠近昂熱位置的曼斯教授就打斷了他們兩個的話語：“你們兩個安靜一點，馬上就要展開很嚴肅的討論了。”

雖然曼斯教授的語氣非常的平靜，但是無論是誰都能聽出來，那股平靜之下蘊含著的是一種強烈的威懾，就好像是在說，如果哪個人敢在這裡面繼續喧譁的話，就拖出去砍了一般。

古德里安教授立刻安靜了下來，有些慫慫地往著曼施坦因教授身後挪了挪，並且小聲的在自己的好友耳邊嘀咕著：

“你有沒有感覺，這幾個月，曼斯教授的脾氣越來越古怪了。”

曼施坦因教授遲疑了一下，不找痕跡的點了點頭。

確實是如此……

曼斯教授並沒有理會那兩個人的悄悄話，反倒是非常煩躁地在自己的內心詢問著那位。

“這一次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出現那種事情？是不是和你們有關係？”

在最近的一段時間內，世界各地都出現了建築物忽然坍塌毀滅的可怕災難，每一棟建築物都變成了廢墟。其中甚至有一些大樓都直接被神秘力量擰成了麻花。

“啊……”他的內心深處懶洋洋的傳了一個聲音，“這件事情倒和我們關係不大啦，主要是你們龍族那邊搞出來的破事……”

那個聲音像是忽然想起來了什麼似的，稍微頓了一下，又重新說道：“……也不是，好像有那麼一點點的關係……”

最後那句話的聲音有些細微，曼斯教授沒有聽清，正當他還想繼續再詢問下去的時候，昂熱清了清嗓子，語氣嚴肅的開始說話了。

“我們尊貴的院系主任們，很高興和你們面對面。但也很抱歉打斷了你們的研究。因為確實有迫不得已的原因，報告已經發給諸位，想必諸位已經看完了。”

能夠在會議桌邊有一席之地的，都是卡塞爾學院的院系主任，對於絕大多數學生而言，他們只知道自己屬於某個院系，根本不知道還有“主任”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