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他只想嗤之以鼻。

自己現在只是想要好好當一名卡塞爾學院的老師,根本就沒有什麼需要監控的地方。而且就算加再多的監控,對於他們來說也是一點用處都沒有的。

如果他想隱瞞自己的蹤跡,那是非常簡單的。

隨意在這個辦公室裡面放一個秘偶或者幻術不就行了。

昂熱主要懷疑自己佔據曼斯的身體是為了潛入卡塞爾學院獲取機密檔案,也許還有其他什麼目的。總而言之,他想盡了各種辦法把自己困在卡塞爾學院裡面,對自己施加了各種各樣的監控,保證自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活動。

曼斯教授知道他的一舉一動都會被昂熱記錄下來,然後傳遞給昂熱。用來分析詭秘教會的目的和動機之類的。

不過他也不是很在意這件事情。

事實上……

他已經閒得無聊好久了。

主要目的當然不是為了竊取檔案,成為間諜什麼的,那些監控根本就沒有多少意義。

自己現在留在卡塞爾學院,僅僅只是單純的因為,格爾曼懶得回收自己而已……又或者說,自己懶得回去……

自己在這裡過的還可以,除了那個老瘋子,一切都好。也許以後自己會發揮出什麼作用,但是現在自己確實沒有什麼事情。

“昂熱那個老瘋子最近似乎是在芝加哥參加一場拍賣會……”曼斯教授忽然想起了什麼,“貌似道恩想要帶著科萊去開開眼界啊。”

科萊和昂熱應該會遇見。

不過昂熱那個老瘋子肯定是認不出來,過來就是一年之前他從卡塞爾學院手裡搶過來的“鑰匙”。

畢竟科萊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

…………

“tryaweekwitway!!!”

芝加哥火車站空蕩蕩的候車大廳裡懸掛著這條巨幅白布。

路明非仰天長嘆,心中悲涼。

他們不遠萬里飛到芝加哥,屁顛屁顛地直奔火車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個滿地紙片、標語牌和飲料罐的候車大廳。在他們降落芝加哥國際機場前的幾個小時,芝加哥鐵路局全體員工剛遊行完,然後他們都回家了,一週之內不會再來。

他們罷工了。

路明非長在社會主義紅旗下,對“罷工”這件事一直不吝溢美之詞,高中期末考試政治老師出了罷工運動的題,路明非還曾深情引用列寧同志的話,“罷工的精神影響多麼深啊!每一次罷工都大大地推動工人想到社會主義,想到整個工人階級為了使本階級從資本的壓迫下解放出來而需要進行的鬥爭!”

“罷工的精神影響多麼深啊!每一次罷工都大大地推動工人想到社會主義,想到整個工人階級為了使本階級從資本的壓迫下解放出來而需要進行的鬥爭!……”忽然旁邊一個非常稚嫩的童聲響了起來,用英語念出來了和剛剛路明非之中胡思亂想一模一樣的話語。

路明非驚訝的轉過頭來,心想是哪位大神竟然和他心有靈犀。就是大神的聲音,似乎聽起來有點小。

然後路明非就看見在罷工的橫幅旁邊有一個八九歲的男孩站在那裡,手中捧著一個小冊子,貌似就是宣傳馬克思列寧主義的讀本。

男孩有著一頭桀驁不馴的黑色短髮,面板白皙又細嫩,個子矮矮的,穿著白色的小襯衫配著牛仔揹帶褲,一本正經的在旁邊唸叨著。小男孩的身後還揹著一個鼓鼓囊囊的揹包,裡面不知道裝的是什麼東西。

似乎在響應這場罷工行動,在旁邊進行煽風點火。

也不知道是哪家忽然跑出來的熊孩子來湊熱鬧的。

路明非走近了這個小男孩,小男孩立刻警覺地抬起頭來。

這個時候路明非注意到了,小男孩的五官精緻而立體,看上去就像是精緻的小女孩。他的眼睛是那種透亮的黑色,隱隱約約閃爍著某些無法無天的頑皮。

“小孩,你的家長呢?”路明非忍不住問道。

小男孩貌似就一個人孤身在這裡,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家長走散了。路明非有點擔心這個小男孩的安全,萬一走路上被人套麻袋拐賣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