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禮那天下著讓人感到陰鬱的小雨,年僅十六歲的阿爾伯特只是冷漠的注視那些親戚醜惡的嘴臉。

“父親!為什麼你總是把目光放在哥哥身上!如今他已經死了,醫院的繼承人理應是我!”

阿爾伯特的叔叔和他的妻子正死纏著爺爺,想要得到醫院的繼承權,根本不顧及這是他哥哥的葬禮。

“是啊!父親!阿爾伯特還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孩子,根本不可能管理好醫院!”

叔叔的妻子扯著那張勢利的嘴臉,不斷的貶低著阿爾伯特,她一定做夢都想要得到這所醫院吧。

“他居然會帶著妻子到他哥哥的葬禮上來鬧,這可真是一個好弟弟啊!”

“可不是嗎,聽說他和他哥哥的關係一直不好。”

“這個我知道,好像是因為他哥哥在性格上比他更適合管理醫院呢。”

其他的那些所謂的親戚似乎都是來看他們笑話的,根本沒把這當做一場葬禮,他們只關心醫院的歸屬權會落到誰的手中。

阿爾伯特冷漠的注視著這一切,不經有些想笑,扭頭看向靈臺上的三張黑白照片,心中哀嘆道:真是可悲啊,葬禮之上並沒有一個人為你們悲傷,做人做的可真夠失敗的呢。

這個家族的血脈都爛透了,阿爾伯特早已經對這個家失望了,十六歲的他沒有去爭奪醫院的繼承權,而是獨自收拾好自己的物品後離開了這個家。

沒有人在意他的去向,畢竟對於他們來說,少了一個競爭者這是一件好事,他們一定認為他這樣的怪胎死在外面最好吧。

離開了那個冷漠的家後,阿爾伯特獨自來到了阿維斯塔,並在這座城市以一名心理醫生的身份定居了下來。

平淡且毫無意義的日子就這樣子過著,從來就沒有人來尋找過阿爾伯特,那個家族徹底的拋棄了他,任由他在外面自生自滅,但阿爾伯特並不在乎這一切,他厭惡那個冷漠的家將他變成了一個冷漠的人。

阿爾伯特的情感是殘缺不全的,他好像天生就沒有憐憫之心,從有人在他眼中都是病人,但就是這樣的怪物卻拯救了無數的生命,他沒有其他選擇,如果不這麼做的話,他便會否定自己的存在,失去了活著的意義。

一個人生活後,阿爾伯特彷彿失去了目標,只是如一個機械一般為病人們,他生活的房間中除了醫療物品便只有一床被子了,他不知從何時開始變得“懶惰”了,只要是為自己做的事情,他都懶得去做,懶的做飯、懶的清洗自身、懶的出去散步、懶的去認識他人……

每天不是睡覺便是為他人治療,自己似乎得嗜睡症,一但結束治療,他便不知道自己應該幹什麼好,每當這時睡意便會襲來,將他拖入無盡的迷夢之中。

改變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阿爾伯特已經想不起來了,那時一個小女孩帶著她瀕死的母親來到他的房間前,乞求他救救自己的母親。

“求求你救救我的媽媽吧,我……我什麼都願意做!”

面對小女孩的乞求阿爾伯特無動於衷,內心並沒有升起絲毫的憐憫,但考慮到她母親的病症極為罕見,便答應了她的乞求。

手術進行了近三個小時,阿爾伯特終於從死神手中救下了這位母親,但也僅僅是為其延長了一年的生命罷了,雖然保住了性命,但她卻失去了勞動能力,對於窮人來說在這個殘酷的時代,這與死刑無異。

“醫生你是我見過最厲害的人了,你是為什麼成為醫生的呢?”

小女孩應該才不過七八歲,說起話來有些口齒不清,但那份感謝之情卻完整的表達了出來。

“為什麼?對啊!我做一切是為了什麼呢?”

阿爾伯特回想起了年幼時,母親曾問過自己:你成為醫生的目標是什麼呢?

阿爾伯特不顧手上滿是鮮血,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額頭,口中不斷低語著:為什麼?

為什麼呢?答案只有一個……為了治好如同怪物一樣的自己!

之那之後,阿爾伯特再也沒有見過那個小女孩與她的母親,他甚至連她們的名字也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