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警察先是愣了一下,隨後馬上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立刻對著樓下尋找線索的其他警察喊道:“快!兇手疑似拐走了屋主的孩子,大概是一小時內丟失的,馬上去周邊的街道尋找兇手!”

那位詢問迪蓋特夫人的警察職務似乎算是比較高的,隨著他的話語出口,近一大半的警察都離開了這棟住宅,開始在四周的街道內尋找帶著一名嬰兒的可疑人員。

“屍體大概是上午死的,可嬰兒卻是在下午發現屍體時丟的,那便只有兩種可能,一是兩件事並非同一人所為,只是因為湊巧發生在同一天,二便是說兇手在上午殺死被害者後一直停留在附近觀察著情況,甚至很有能一直潛伏在這個家中,可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呢?”

疑似是警長的警察看著客廳中擺放的一幅幅油畫,低聲自語著,但真相彷彿沉入深海的一根細針,自己站在海面上是永遠也無法找那根針的。

“警長,這件案子需要向教會報告嗎?”

一名年輕的警察走到警長身旁小聲的詢問道。

“不,先不要向教會報告,這正是我證明自身價值的好機會。”隨及警長像是又想起了什麼低聲問道:“屍體已經拉上車了嗎?”

“已經讓人拉走了,預計三小時後可以送達停屍間,今天晚上法醫會通宵進行檢查。”

聞言,警長沒有再說什麼,緩步走到泣不成聲的迪蓋特夫人身旁低聲安慰道:“夫人,我很遺憾不能早點趕到,我替警司署所有人向您表示歉意。”

“很快就能找回我的孩子對嗎?”

迪蓋特夫人此刻顯得有些失魂落魄,那雙細長的眼眸充斥著絕望與無助,好似是在拼命抓住那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

“這個……我無法給予你肯定的答覆,夫人你知道的這裡靠近科洛塔山谷,一但兇手逃入了那座山谷極有可能徹底擺脫我們的追蹤。”

警長的內心也不好受,若是這個案件再抓不到兇手的話,他們警司署在公眾面前的形容將再也無法挽回。

“你的意思是……”

迪蓋特夫人用一種幾乎絕望的目光直視著警長,就連身體也輕微顫抖起來,彷彿徹底失去活下去的動力,連原本光潔的面板也變得灰暗。

警長只是點了點頭,肯定了迪蓋特夫人心中的猜測,這就是當前的狀況。

……

……

傍晚十點,溫斯頓區的某處墓地內,一位擁有十年解剖經驗的中年法醫在年輕警察的帶領下進入了位於地下的停屍房中。

因為在當前時代冰塊仍然是貴族和富豪們享用的奢侈品,人們只能將儲存屍體的停屍房儘可能的往地下修建。

只是這麼做之後經常會發生屍體突然丟失的情況,但自從教會在每一處停屍房中都留下了鎮邪之物後並再也沒有丟過屍體,也從未發生過靈異之事。

“這個東西就是教會留下的鎮邪之物?”

中年法醫並沒有馬上開始自己的工作,而是對著隨行的年輕警察發起了牢騷,似乎對教會極為的不滿。

在中年法醫身旁的的是一個圓柱形的玻璃罐子,罐子中注滿了某種未知的透明液體,一顆血色的眼球正浸泡在這液體之中詭異的轉動著,就像是在直視每一個進停屍房的人。

“嗯,不過還真是惡趣味啊,光看著就讓人感到發毛。”

年輕警察並不願意和那顆眼球對視,徑直走向了用來儲存屍體的金屬櫃子,開始尋找下午送來的那具屍體。

“這不過是教會用來唬人的東西罷了,我可不相信這個世界上存在活屍之類的怪物。”

中年法醫似乎是一位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並不相信這些怪力亂神的東西,不過這也正常,不然他也不可能會這個崗位上一干就是十年了。

“4號,就是這個了。”

說著,年輕警察拉出一鐵櫃,一具沒有穿任何衣物的男性屍體正安靜的躺在其中。

倆人並沒有耗費太大的功夫便將具屍體放到了解剖臺上,開始仔細檢查屍體的外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