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裡安彷彿化身為一頭沒有人性的野獸,只知道遵循著自己的本能進行戰鬥,渴望著鮮血,渴望著廝殺。

加里的脖頸噴出鮮血,遮擋臉龐的黑布之上也被濺上了點點殷紅,那像徵慾望的黑山羊頭顱彷彿是察覺到了鮮血的氣息,從沉睡中甦醒了。

“死!死!死!給我去死吧!”

胡裡安如同野獸般嘶吼著,嘴中還在不斷啃咬著從加里脖頸上撕扯下的肉塊,鮮血染紅了雪白的牙齒從他的嘴角滑落。

“真是一個瘋狂的靈魂,不過也只有這樣的靈魂才有資格成為母神的食糧!”

加里用左手捂住了脖頸的傷口,右手拔出了肩膀上的長矛,以一種難以用言語描述的速度甩了出去。

加里極為的自信,並不認為一個最多序列八的傢伙可以躲開這一擊,這是像佂死亡的喪鐘,不含任何仁慈。

長矛襲來,裹挾著風浪刺向胡裡安的頭顱,就在尖刃即將劃開皮肉的剎那間,胡裡安身體往後一倒,險之又險的躲開了染滿鮮血的長矛,但臉龐上還是被削去了一塊血肉。

“攪局者來的很快啊,看來今天有的忙了。”

加里扯動著頸部的皮肉,斜眼看向這位闖入攪局者。

來者身穿白襯衫黑馬甲,披著一件及膝的黑色風衣,手中造型怪異的左輪手槍早已經瞄準了加里的頭顱,但最引人注目的是那雙棕色的眸子,那是一雙毫無生機的雙眼,就如同義眼一般,他正是菲利普·戴爾。

就在長矛即將貫穿胡裡安的頭顱之時,菲利普使用了自己的能力,創造出了一個自己臆想的異聞,救下了胡裡安的性命。

“你的新年禮物到了,請接收。”

菲利普禮貌性的微笑著,左輪手槍瞄準了加里受傷的脖頸扣動了扳機,一顆黃澄澄的子彈擦著加里的脖子飛過,在車廂牆壁上留下了一個手指大小的窟窿。

“嘖,異聞只能到這種程度嗎?”

菲利普嘖了一聲,槍口再次對準加里連續射擊,直至左輪中的子彈全部打空。

“太慢了。”

加里根本沒有將飛射而來的子彈放在心上,身體一偏便躲過了菲利普的連射。

可加里顯然沒有想明白菲利普的用意,這些子彈只不過是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罷了,真正的殺手鐧還在後面呢。

就在加里躲閃子彈的那一瞬間,胡裡安早已經如鬼魅一般閃現至他身後,抓住了他的雙臂便再次咬向了他的喉嚨。

可同樣的招式,又怎麼可能再次傷到他呢?

似乎是感受到了危險,胡裡安放棄了進攻,轉而跳向後方想要與加里拉開距離,可一切還是晚了一步,一道寒芒從他身體上滑過,在他的體表留了一道道深淺不一的切口,但卻並沒能殺死胡裡安。

“嗯?居然沒有切開他的身體,看樣子你的能力很不簡單啊。”

加里扭頭看向菲利普,一道寒芒剎那飛出,要砍下這個礙事者的頭顱。

菲利普就像是早已經預見似的,一個飛撲接翻滾,躲過了這一閃而過的寒芒,緊接著菲利普甩出了左輪,倒出了彈殼,並從風衣口袋中拿出了快速上彈器,飛快的換好了子彈。

菲利普製造的異聞極為有限,只能儘可能的去削弱那些足以致命的攻擊,讓重傷化作輕傷,以確保他們可以繼續戰鬥。

“不行,不能再和他耗下去了,必須將列車上的管理者吸引過來。”

菲利普左輪手槍連發,目標卻並非是加里,而是那盥洗室旁的警報裝置,想要引起管理者的注意。

子彈擊碎了防護玻璃,觸發了車廂內的警報,響起了一連串刺耳的鳴笛聲,但凡在列車上的管理者全部都被吸引了注意力,這也是一個異聞。

菲利普只是略微改變了子彈的軌跡,以確保子彈不會破壞警報裝置,但多次使用這詭異的能力已經耗盡了菲利普的精神能量,使得他變得疲憊不堪。

“還要繼續嗎?我想你的同伴應該已經被消滅了吧。”

菲利普強打起精神,不慌不忙的更換左輪中的子彈,完全無視了加里的存在。

“真是有意思的能力,但你還是太天真了,你真的認為列車上有人可以殺死我嗎?”加里陰森森的笑了起來,手指指向那些陷入昏迷的乘客,愉悅的說道:“看著吧,活祭已經開始了。”

昏迷的乘客無一倖免,身體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潰爛,生命的精華全部都匯聚向盥洗室那扇木質的門板。

門板之上,被鮮血汙染的五芒星散發出詭異的靈光,從現實之中脫離,這節車廂內所有的乘客全部變成了一灘噁心的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