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許溫書還是當年的模樣,穿著公羊一脈的儒袍,手中拿著百里江山扇,嘴角帶笑的看著轉身關門的白瑾瑜。

最後一人白瑾瑜卻有些許意外,竟然是學海書山與劉一菲齊名的天才,復聖親傳任辰逸。

兩人早前有些許接觸,只覺得雙方都挺投緣,算是一面之友。

但那時白瑾瑜與學海書山並沒有鬧崩,復聖也沒有下令儒家捉拿自己,卻不知這個時候任辰逸為何會一同前來。

“我已經通知大臣們明日不用來早朝了。”許溫書發自內心的開心,道:“我就知道你沒這麼容易死,回來也不提前說一聲。”

“我的命可硬著呢。”

白瑾瑜被妖皇抓走的事情對下三宗的修士來說並不是秘密,有心之人略微打聽便能獲知詳情。

倒是一直待在坎國的招日道人聞言怔了怔才拱手行禮,道:“招日見過仙子,別來無恙。”

白瑾瑜也回以道家稽首:“這些年勞煩道友照顧了。”

招日道人笑容滿面:“哪裡哪裡,若不是仙子當年提拔,老道恐怕早就壽元耗盡不知葬身何處了。”

一番敘舊,白瑾瑜這才將目光投向了最後的任辰逸。

“你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任辰逸沉聲道。

復聖顏回已下達命令,儒家弟子見到白瑾瑜定要捉拿回學海書山發落,任辰逸身為復聖親傳自當首當其衝完成師令。

“那麼說,任兄這次來是要抓我去學海書山?”

任辰逸一息,抬頭正好對上白瑾瑜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似在等自己的答案。

在這雙明眸的注視下,這位復聖親傳沒來由的呼吸一頓。

“你也相信王允老頭那所謂的三罪之說?你也覺得吾之正氣乃是盜學海書山的?所以我再問一次,任兄今日是要來抓我去學海書山的?”

任辰逸是一個很高傲的人,有很強的的思維和主見,否則也不會被複聖收為親傳弟子。

可這份思維和主見對顏回來說是把雙刃劍,註定了任辰逸的天資卓越,也讓他處於自主獨立,甚至在師父下令後依然保持清晰的頭腦。

自始至終他都從未徹底相信過白瑾瑜會無故殺害王允的弟子,更不會相信這正氣是白瑾瑜偷盜學海書山絕學。

以任辰逸的身份,若學海書山真有正氣這般的功法,恐怕早就已經習得了。

至於欺騙王允參加西湖詩會,就算真的又如何,說到底不過是想要領略一番儒家詩會罷了,難不成還怎能在一場普通的詩會上盜學儒家秘法不成。

本就不信師父那套說辭的任辰逸,如今又一次見到白瑾瑜,看到那雙清澈見底的雙眼,更是堅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不,白姑娘無錯,自始至終我都只看到王允為了那所謂的自尊而步步緊逼,諸事針對罷了,至於我的師父也定是被大儒之死蒙了心智,等再過些時日定會清醒還姑娘青白。”

任辰逸的耿直倒是讓白瑾瑜有些措手不及。

雖然看到任辰逸獨自一人前來,許溫書還沒有絲毫警告便已經知道對方不是為滋事而來,但卻沒想到任辰逸竟然想的如此通透,讓白瑾瑜對他又高看了幾分。

同時也想到文師委託給自己的任務。

如今孔聖不在學海書山,若是將浩然正氣經傳於任辰逸也不失為完成文師的任務。

“倒是我冤枉任兄了,不知任兄今日是否有空,我有一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