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聒噪!”許仁山大怒:“小小使者安敢在此饒舌,就不怕本相殺了你再問李玄筱的罪?”

許仁山發怒猶如猛虎下山,氣勢一山高過一山重重疊疊,一般人見狀恐怕連站都站不穩。

但簡城卻仿若未覺。

“大人反應不必如此激烈,便是殺了我也改變不了大漢外強中乾的現狀,大漢皇帝不知自己國家狀況如何,但我大坎卻一清二楚。

如今的大漢還有多少可戰之兵?有多少賢內之臣?有多少精銳之將?沒人比你更清楚吧。

擊退大旭先鋒軍靠的是奇襲,穩住前線局勢靠的是一鼓作氣,再然後呢?靠昏庸的君主還是糜爛不堪的朝廷?”

許仁山冷眼旁觀,道:“這點就不需要你這個他國之臣勞心傷神了,我大漢建國數百年底蘊豈是一個大旭能夠比例的,只要拖住他們到入冬,大旭軍不攻自退。”

任何時代入侵作戰最難解決的便是後勤,特別是在古代戰爭中,一個前線戰士往往需要數十名後勤人員才能滿足溫飽。

而大漢與大旭的戰爭已經經歷了數栽,整個大漢南方土地已經多年顆粒未收,在年年戰亂,糧荒之年早有徵兆。

如若入冬,失去就地補給的大旭軍後勤補給線被大雪封堵唯有撤軍一條路可走。

等冬去春來,再面對緩過勁來的大漢,勝負又猶未可知。

“不愧是許相,佈局果然深遠,如此看來大旭此戰必敗。”簡城自然也能想到了這一層,只是臉上的笑容卻沒有絲毫退散:“不過,若是大漢的北面也出現了二十萬敵軍又當何解呢?”

許仁山瞳孔一震,最不想面對的問題還是擺在了他的面前。

下一刻,許仁山拔出文士劍架在簡城喉嚨處,怒道:“爾敢!”

“在下自然不敢,不過我大坎國君可敢。”簡城收起臉上的笑容:“許相是否忘了,我大坎與貴國可有弒君之仇,如此機會怎會視而不見?

而且,我大坎如今兵精糧足,便是你我兩軍正面交鋒也當不懼。

更何況現在漢國主力被旭國牽制,剩下殘兵非我大坎軍一合之敵。”

“滑天下之大稽,我大漢北方邊軍帶甲十萬,即便不敵坎國大軍,築城而守也不是你們能夠輕易吃下去的。”

許仁山有這樣的自信,雖然大漢內部已經腐朽的不成樣子,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邊軍依舊有著極高的軍事素養和戰鬥力。

十萬邊軍防禦二十萬坎國入侵軍便是不敵,也不至於全線崩潰。

只要拖到入冬,坎國與旭國也會面臨一樣的問題。

只是有了坎國的加入,明年開春後兩線作戰的大漢恐怕就真的再難有絲毫生機了。

簡城卻沒有再接許仁山的話,而是伸手在寬大的衣袖中翻找起來,不一會兒便取出一個木匣。

木匣開啟,裡面擺著一根模樣古怪的短木棍。

“許相見多識廣,可識得此物?”

許仁山冷哼一聲:“街邊一腐木而已。”

“哈哈哈,確實是一根腐木,只是這腐木能夠在百丈之外殺死重甲下計程車卒,許相可信?”

“你是說此物乃是仙家之物?”許仁山又看了兩眼,冷笑道:“便真是仙家之物又如何?能定千軍萬馬之勝局?”

這樣的仙家之器許仁山在戰場上見過不少,有的甚至能呼風喚雨撒豆成兵。

但在數十萬軍馬交錯的戰場中,這些所謂的仙家之器也不過滄海一粟,根本不可能左右戰場局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