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瑜聽完一拍腦門,光顧著在花叢中暢遊了,倒是把這事兒給忘了。

也不知道鼠麒和鼠大將最後到底誰贏了。

讓鬧事的百姓老老實實回家等著,在春秀樓姑娘們崇拜的注視下,白瑾瑜架起飛劍拔地而起,一路往城外地下鼠窯的方向而去。

白瑾瑜剛落地,遠處便有幾隻賊眉鼠眼的大耗子跑了過來。

到了面前,幾隻用後腿站立的大耗子匍匐在地上,不斷吱吱吱的說著妖語。

看樣子沒了魔修的參合,最後還是鼠麒這個女王笑到了最後,不過和輸了也沒什麼區別,因為鼠麒自己也快要死了。

田鼠族唯二的化形期大妖一番激戰沒有贏家,拼了個魚死網破,對田鼠族來說簡直是毀滅性打擊。

跟著幾隻小妖進了鼠窟,卻沒去上次的那間容納百萬天數的大窟室,而是去了一間獨立的洞室。

洞室中只點著兩支蠟燭,若不是白瑾瑜視力超群,進去後定然什麼都看不見。

走進洞室,濃郁的血腥味和刺鼻的草藥味撲面而來。

不遠處的乾草堆中,蜷縮著一隻肥如豬玀的耗子,全身上下佈滿了鮮血淋淋的傷口,雖然能看出這些傷口都被簡單處理過,但處理的手法嘛,確實不敢恭維。

不過是敷上攪碎的藥草,然後裹上粗布條,布條下傳出一陣陣淡淡的臭味。

如果不是因為妖的生命力強大,先不管傷致不致死,單單只是感染也吃不消。

白瑾瑜微微皺了皺眉頭,鼠麒的狀態比她預想的還要差,若是自己再昏睡半天,恐怕見到的就是一隻死耗子和一群失控的田鼠四處妄為。

別看這些鼠妖單個實力都很弱,可一旦化整為零四處作惡,一般的門派和修士還真拿他們沒什麼辦法。

要解決四散開來躲在城中的鼠群,除非派出大量低階修士不計時間成本的蹲守才能解決。

畢竟幾百萬只田鼠,帶來的不單單是食物危機,還有各種病毒和無情的鼠疫。

見到一襲白裙的白瑾瑜踏入洞穴,鼠麒才勉強睜開了一對綠豆大小的眯眯眼。

周圍的田鼠連忙鼠踩鼠的扶起了它們的女王陛下,身體的活動讓鼠麒嘔出一大口鮮血。

白瑾瑜這才看到,鼠麒的胸口上被開了一個大窟窿,從被撕碎的傷口邊緣來看,不難猜測這是鼠大將的狼牙棒所致。

透過窟窿,白瑾瑜甚至能看到裡面破損的內臟。

只是一瞬間,白瑾瑜便揮散了拿藥救鼠的想法。

這傷口不是無藥可以,但絕不是她身上的藥材能夠治好的,即便她的丹藥都是極品,材料也都進化過。

鼠麒費勁坐直身體,有些唏噓的看著面前完好無損的白瑾瑜。

白瑾瑜與元嬰期修士交戰產生的餘波鼠麒感應的清清楚楚,本以為化形期的蛇妖輸定了,可沒想到最後竟是元嬰期修士敗亡。

“我快死了。”鼠麒艱難開口道。

白瑾瑜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如果追根溯源,鼠麒的死與她脫不了干係,若不是自己承諾會出手幫助她對付鼠大將,鼠麒恐怕還躲在城裡的某個角落等機會。

再差至少自己也能活下來。

“我不過一隻普通田鼠,因誤食仙果才覺醒靈智,這麼多年一直庇護田鼠一族,勉強算得上盡心盡責,沒想到最後會死於手下的背叛,想當初還是我從野貓嘴裡就下了鼠大將……”

或許是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鼠麒突然開始唸叨起自己的過往,甚至說起了鼠大將的來歷。

白瑾瑜沒有插話,她能感覺到鼠麒的生命力正在不斷變弱,眼中的高光也在消散。

“我從一隻小老鼠一直活到現在三百多歲,到也算不上夭折,唯一放心不下的便只有田鼠族數百萬鼠眾,我死之後田鼠族便再沒有了化形期大妖,單靠幾隻星火期妖獸和百隻靈智期妖獸是無法帶領族群生存下去的。”

“而且,我知道經過這一次搶糧食,定會有正道修士前來圍剿田鼠族。”

鼠麒咳出一大口鮮血,眼神迅速黯淡下去,但臉上卻浮現出不正常的赤紅。

穩了片刻,鼠麒才戰戰兢兢的取出一個精緻的木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