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住它們,攔住這群畜生!”

身材肥碩的縣老爺指著滿地的大耗子撕心裂肺的嚎叫著。

他旁邊是穿著素衣的縣夫人,一隻大耗子從她腳邊跑過,嚇得風韻殘存的夫人嗷~兒的一聲就暈了過去。

連帶著攙扶她的丫鬟也摔倒在了遍地的耗子身上,免不了又是一陣手忙腳亂。

灰羽城中的老鼠已經不能用密集來形容,簡直就是一片黑色的海洋,無數普通的老鼠中夾雜著體型巨大的鼠妖,個頭足有二尺長,一口能將門栓給咬斷。

這些老鼠從四面八方,每一個角落和洞穴中湧出,鑽過一切狹窄細小的縫隙,跑進廚房或倉庫中偷取食物。

若是有房門阻隔,無數耗子便會立刻大洞,不一會便鑽進了房舍中。

整個灰羽城到處都佈滿了密密麻麻的耗子,哀嚎聲和驚恐聲在黑夜中不斷響起。

晚上在縣衙執勤的衙役聞訊趕來。

正好遇到那隻嚇暈縣夫人的大耗子,手持鋼刀鼓起勇氣,一刀砍在一隻兩尺來長的耗子背上。

只聽噹的一聲,鋼刀砍出了一竄火星子。

大耗子哀嚎著在地上不但翻滾,身上的灰毛被砍斷了一撮。

那衙役將制式的長刀放倒眼下一看,刀刃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豁口。

灰羽城的縣太爺暗地裡雖然時常挪用公款娶了十三房太太,但這衙役手裡的傢伙事兒都是上頭直接置辦,卻是從來沒被剋扣過。

這些鋼刀可都是實打實的百鍊鋼鐵打造而成,雖算不上神兵利器,但殺羊宰牛,屠人殺豬簡直是信手拈來,但現在竟然還沒有耗子的皮毛堅硬。

這一刀沒能取得相應的戰果,但卻讓正在四處逃竄的鼠群為之一緩。

那衙役還在檢查自己的長刀,突的發現氣氛不對,抬頭一看頓時連呼吸都停住了。

地面、房頂、院牆,甚至樹枝上,所有的耗子全都轉頭看向了自己。

在衙役手中燈籠微光和月光的照射下,無數大小不一的耗子眼中冒著綠光,淅淅索索的在黑暗中蠕動爬行。

衙役的雞皮疙瘩瞬間就全都冒出來了。

“這……救命!”

衙役哀嚎一聲奪路而逃,腳下一絆整個摔進了耗子堆中血水四濺,不過幾息現場便只剩下一具沾著血水的骨架。

人血的腥臭味瀰漫開來,被刺激的耗子們再也無法滿足於廚房和倉庫中找來的糧食,它們開始看向縣衙門院子中的其他人。

不少嘗過人血的大耗子雙目赤紅,幾乎就要擇人而噬。

特別是被長刀砍中後背的那一隻耗子,傷口的疼痛讓它失去了理智,吱的一聲撲向體型肥碩的縣太爺。

縣太爺一屁股坐在地上心中哀嚎一聲,吾命休矣。

閉眼等死,就在這時,一道劍光劃過,撲倒空中的老鼠被劍光攔腰截斷。

上半身摔在地上拼命攪動前肢,直到血液和內臟全都流盡才終於停了下來。

下一秒,一道人影落在了院中。

一身玄青色道袍的白瑾瑜如同天女下凡懸停在了一人高的空中。

倒不是她想裝逼,實在是地上已經被耗子佔滿了無處落腳。

看到已經換回青雲道袍的白瑾瑜,面若死灰的縣太爺眼前一亮。

大漢國名義上的國教青雲劍宗的道袍,他當了十多年官還是認識的,當即掙扎著站起身,道:“仙子救我……們縣城!”

白瑾瑜的餘光瞥了肥頭大耳的縣太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