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糖燒製的糖衣極甜,木蘭的臉上依舊毫無表情,但白瑾瑜發現後者舔舐的速度悄悄加快了幾分。

舔完並不算厚的糖衣後,山楂就沒有味道了,木蘭歪了歪頭露出疑惑的神情。

白瑾瑜笑道:“你那叫舔,你看赤衣,她那樣才叫吃。”

木蘭停下小舌頭,轉頭看向一口一個冰糖葫蘆,嚼的糖衣欻欻響的小赤衣。

原來這才叫吃。

單純的木蘭沒有思考為什麼兩人所說的吃不同,是不是有人騙了自己,而是試探著張開小口咬在了山楂上。

頓時,木蘭的動作僵住了,可以看出她很想維持臉上的平淡,但屬於山楂的酸楚在吃過糖衣後來的極為猛烈,木蘭清秀的小臉蛋逐漸扭曲,最後擠成了一團。

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一滴唾液從她的嘴角流出來,又被她很快吸了回去。

白瑾瑜見狀再也繃不住了,惡作劇成功哈哈大笑起來:“糖衣和山楂要一起吃,否則很酸的。”

臉蛋皺成一團的木蘭見白瑾瑜笑得花枝亂顫,不經意翻了翻白眼,將第二顆裹著糖衣的冰糖葫蘆塞進了小嘴中,眉宇舒展慢慢品嚐起來。

白瑾瑜笑了一會才止住了笑聲,剛才木蘭翻白眼她也看到了,現在回過勁來不僅有些疑惑。

現在的木蘭比起三個月前似乎要更靈動了些,而且不只是不知錯覺,她發現木蘭似乎長大了一點。

不過這樣的想法隨即被拋到了腦後。

三人就這麼一路吃吃玩玩不慌不急的在街上游玩,少女的笑聲不時在街頭巷尾響起。

街邊的攤販見狀,無不鼓足力氣大聲吆喝希望引起仙子的注意力。

白瑾瑜也都很給面子的葷素不忌,火力全開,不管什麼吃的玩的,只要自己或小赤衣看上的全都拋金撒銀收入囊中。

頓時一路上的小販人手一片金葉子,看的沒有招到仙子的小販眼睛直冒綠光。

而善財仙子這邊,莫不是有須彌戒,恐怕白瑾瑜得用板車來拉才行。

可就在一條街剛逛完的時候,三人卻忽然失去了蹤跡。

幾息後,一名持劍青年閃身出現在了白瑾瑜消失的位置,面露沮喪。

“青雲山下敢跟我一路,你好大的膽子!”

冷冰的嗓音在青年的身後響起。

青年臉上一喜,轉頭正好對上了白瑾瑜危險的目光。

儘管帶著面紗,但青年還是在這雙眼睛面前失了一瞬間的神,過了幾息才反應過來。

“白……白蛇仙大人,我沒有惡意,只是想與您見一面。”怕被白瑾瑜誤會,青年慌忙從腰間取出一塊代表青雲外門身份的玉牌:“我是青雲劍宗竹峰外門弟子林舒。”

白瑾瑜看了一眼玉牌,上面確實有太極青雲道的氣息,不是作假。

“你是坎國人。”

白蛇仙大人這個稱呼只有坎國人才會用。

林舒異常激動:“是的大人,我是坎國北郡人氏,我爺爺三十年前是太子護衛的校官,當年有幸與您一同參加過對司馬晉的戰鬥。”

參加過對國師司馬晉的戰爭,還是太子護衛校官,姓林。

李文志在當太子的時候嚴格控制護衛的數量只有三百,能夠稱得上校官的就更少了,一隻手也數的過來。

白瑾瑜略一思索似乎還真有這麼一位長相清秀的校官,觀之與眼前的林舒卻有幾分相似。

人生四喜,久旱逢甘露,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

坎國算是她的第二個家,能在這麼遠的地方遇到老鄉,白瑾瑜自然非常高興。

又與對方聊了一陣,得知林舒居然是在自己渡劫的前一天被青雲劍宗選上的,頓時又是一整感嘆。

林舒入青雲劍宗才十多年,雖然是外門弟子,但也已經築基成功,更是入門比白瑾瑜還早的坎國第一人。

“咱們大坎國入青雲劍宗的弟子有多少?”白瑾瑜不禁好奇問道。

林舒立刻回:“從十多年前宗門到大坎建立分堂起,每兩年招新一次,如今青雲弟子中有六人來自坎國,修為最高的是我,築基初期,最低的去年才加入,不過都是外門,內門一個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