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長和老徐學著老太太的樣子把柳條繫好以後,老徐問道:“這柳條是幹什麼用的?”

魏老太太說道:“這柳枝有辟邪的作用,系在腰間可以保護陽氣外散,本來是不需要的,只不過上次燒香的時候發現這裡的戾氣比較重,雖說它造不成太大的影響,但還是小心點為好!”

鎮長和老徐聽了魏老太太的解釋,下意識的把腰裡的柳枝又緊了緊,生怕它掉下來一樣,雖說有老太太坐鎮,但他們二人畢竟是首次參加這種事情,心裡的恐懼還是難免的。

緊接著就聽魏老太太吩咐道:“把這小三牲並排擺在原來的廟門口的位置,把豬肉擺在中間,左邊放雞,右邊放魚,把雞頭和魚尾朝北放。”

老徐趕忙照做,此時鎮長也沒有了鎮長的架勢,和老徐一起忙活著。

二人擺放好了小三牲以後,魏老太太又接著說道:“把太牢並排擺在原來正殿的門口,牛頭擺在中間,左邊放羊頭,右邊放豬頭,三樣都臉衝著南放,最後把五味碗放在太牢的前邊,插空擺好!”

等鎮長和老徐把東西都擺放好了以後,魏老太太也已經把四刀黃紙分別放在了工地圍牆內的東、西、南、北四個方向,並且在每份黃紙旁插了三支香。

鎮長和老徐來到魏老太太跟前,老徐呼吸有些急促,畢竟那些牛頭什麼的也是有些分量的,他看著魏老太太,問道:“都弄完了,接下來咱們做什麼?”

魏老太太看了看時間,說道:“還有五分鐘就是二更二點了,去把香和黃紙都點了。”

說完,她拿起了一大把的香,點著後插在了院子的正中央。

當時間到臨時,魏老太太吩咐二人圍著中央的香盤腿坐下,而她自己也是同樣坐了下來。

二人又再一次的聽到了魏老太太那似念似唱的聲音,鎮長和老徐二人一邊聽著魏老太太的聲音,一邊關注著緩緩燃燒的香,就在香燃燒到將近一半的時候,魏老太太口中喝道:“開!”

只見原本沒有一點掉落的香灰突然同時掉落,而那香火也瞬間變的明亮了,鎮長和老徐只覺得眼前一陣恍惚,等他們回過神時,卻驚奇的發現,在那燃燒的香上三寸左右竟然出現了一張佈滿皺紋的臉龐。

老徐和鎮長二人的身體驟然一緊,張著大嘴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魏老太太急忙低聲呵斥道:“鎮定點,不用怕,想問什麼問題就問!”

鎮長此時就覺得渾身發冷,嗓子已經緊張到無法發出任何的聲音了,他的呼吸變的非常急促,額頭的汗已經順著臉頰滴了下來。

魏老太太急忙說道:“先閉上眼,把嘴巴閉上,用鼻子深呼吸,然後緩緩的吐出來,一直重複!”

鎮長忙照著吩咐,有了大概五六次深呼吸後,感覺身體放鬆了不少,他慢慢的睜開眼,當再次看到那張佈滿皺紋的臉龐時,心跳還是忍不住的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

雖說身體還是在輕微的抖動,但已經能勉強說出話來了,他顫抖著問道:“那個...打擾了...我..我就想..問問...問問你們是怎麼回事,是..受了..什麼冤...冤了嘛?”

說完,他趕緊把自己的目光轉移到魏老太太的臉上,不敢再看那張令他窒息的臉。

這時,只見那張臉緩緩的張口,說道:“冤...恨...曹安源...曹安源!”

雖說聲音充滿了怨恨,但並不是想象中的那種刺耳詭異,反而是像一位年邁的老人在受了委屈以後向別人訴苦一般。

聽到了這聲音,鎮長放鬆了不少,他又接著問道:“你..你們到底有什麼怨恨,還有那個..那個曹安源到底是怎麼回事?”

“曹安源...曹安源...曹安源...”

那張臉不停的重複著“曹安源”三個字,並且一次比一次的聲音大,聲音裡所蘊含的怨恨也一次比一次濃郁,那佈滿皺紋的臉龐也慢慢的變的有些扭曲起來。

看到這種情形,鎮長是大驚失色,魏老太太見狀急忙雙手掐手印,每變換一個手印,口中則念一個字,道:“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

魏老太太此時用的則是九字真言及真言手印,及時壓制住了戾氣後,衝著鎮長道:“戾氣太重了,趕緊再問一個問題,我們就必須結束了!”

鎮長聽後點了點頭,急忙問道:“我們怎麼樣才能幫助你們?”

那已經恢復平靜的臉龐說道:“我們也想走,你們只要”

“閉!”

就在這關鍵的時刻,那張又要扭曲的臉龐消失不見了,而說話聲也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