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的話還沒有說完,溜溜突然閉著眼叫出了聲,這下秦氏和丁香花一下來了精神,丁香花有些興奮的喊道:“圓滿,快過來,溜溜醒了!”

剛關上門的方圓滿一聽媳婦的聲音,急忙跑了過來,蹲在丁香花的身邊,三人不停的叫著孩子的名字。

小溜溜送開握住腳趾頭的手,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說道:“我餓了...我餓了..”

聽到這話,一家人的心終於是鬆了下來,方圓滿一把抱起兒子往堂屋裡走,畢竟現在可是十冬臘月天啊,院子裡和冰窖也沒啥區別。

丁香花去廚房忙活著給孩子弄點吃的,秦氏則在院裡衝著四面八方不停的作揖點頭,嘴裡還嘟囔著什麼。

這下一家人終於放下了一塊大石頭,給孩子喂完吃的,他們也拖著疲憊的身子上床睡覺了。今晚四人都能睡個好覺了,這三天還真是把他們給累壞了。

就在前天,剛進臘月的第一天,氣溫就直線下降,又加上刮西北風,這溫度就越發的低了,村子裡一下冷清了不少,沒有人串門了,丁香花呢也在家裡剪鞋樣子,準備給家裡人再做上點新鞋,而方圓滿手拿著繩子準備出門,丁香花就問道:“這麼冷的天你這是準備幹啥去啊?”

方圓滿壓了壓棉帽子,道:“這天降溫了,怕過兩天有雪,趁著今天有風,出去揀點柴火去,要不過幾天沒得燒了。”

丁香花道:“哦,那你去吧,多注意,早點回來哈!”

方圓滿答應了一聲,剛準備走,一旁剛五歲的小溜溜急忙道:“我也去,我也去!”

丁香花笑了笑,道:“溜溜不去哈,留下來幫我纏線好不好?”

而溜溜則直接跑到方圓滿身邊,一把抓住他的衣角,道:“我不,我要跟爸爸去撿柴火。”

丁香花怕他凍著,剛想說話,方圓滿笑了笑,道:“行吧,去就去吧,去把帽子戴上!”

溜溜一聽這話,答應了一聲就衝進屋裡,戴上帽子跑了出來,道:“好了,走吧走吧!”

方圓滿看著丁香花笑了笑,就領著兒子出門了,可不大一會,就聽門外方圓滿喊道:“香花,出來開門!”

丁香花一聽,有些納悶兒,這麼快就回來了,慌忙放下手裡的東西,快步來到大門口,剛一開啟門,就看方圓滿抱著“睡著”的溜溜往屋走,嚇得她急忙問道:“圓滿,這是咋了?”

方圓滿一邊往屋裡走,一邊說道:“我們剛到北邊路口,他一下就趴在地上了,額頭還磕了一下,我也不知道咋回事!”

來到屋裡,把溜溜放在床上,丁香花一眼就看到了額頭上的傷,她急忙拿出家裡的紫藥水,簡單給孩子清理了一下,又拿來了鱔魚血給貼在了傷口之上。

鱔魚血是在殺黃鱔的時候,把血放到一張乾淨的紙上,讓它自然風乾,如果不小心受傷了,就撕下和傷口一樣大的鱔魚血紙貼上就可以,效果很好用。

好在溜溜的額頭傷的不重,丁香花看著方圓滿,怨道:“你說你也不看好他,這大冷天的,傷口不容易好,哎...”

方圓滿聽媳婦這麼說,也是滿臉的委屈,道:“不是我沒看好他,他走著走著突然就趴下去了,我根本沒反應過來,都是平路,我哪能知道他會摔倒啊!”

其實丁香花也是著急,就隨口發了兩句牢騷,然後趴在床邊,輕輕的叫道:“溜溜,溜溜,你還疼不疼啊溜溜...”

可不管她怎麼叫,溜溜都是哼哼唧唧的,也不答應,這下丁香花有點著急了,她衝著方圓滿著急道:“圓滿,你去把娘找來吧,我在這看著。”

方圓滿答應了一聲,慌忙出去了,不一會娘倆就回來了,可能是走的太著急,秦氏有點氣喘吁吁的,剛進門就問道:“香花,溜溜咋的了?”

雖然丁香花心裡也著急,但是她擔心婆婆急壞身體,輕聲道:“娘,沒啥大事,就摔了一下,圓滿,你沒跟娘說清楚啊,看把她急的。”

秦氏走到床邊,摸了摸孫子的頭,道:“這好好的咋能摔著啊,再說這摔的也不重啊,這是咋的了...”

突然,秦氏回頭看著方圓滿問道:“圓滿,小溜溜在哪摔的?”

方圓滿道:“就在北邊路口,好好的走著走著就趴那了。”

秦氏聽完,皺了皺眉頭,喃喃道:“別再是招東西了,把魂兒給嚇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