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草飛蛋打帶頭路(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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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學姐可能就是希冀這種成功。
不遺餘力的抓尋機會那種。
走到院領導樓下駐足時,才飛快的湊荊小強耳邊小聲:“我們能上外面晚會演出,就是領導建議的,好好感謝!”
這讓荊小強只想再拍一下,身後有這種女人的話,不成功都難,但是也挺累。
所以他甫一見面,的確能用這個當話題:“穆院長好,感謝您給我們爭取到了校外歌舞表演的機會,現在同學們已經把節目做上了專題節目,週四晚上九點滬海臺播出。”
教務主任也滿意:“舞美系老廖和表演系的老徐上回國慶匯演的時候提到過這孩子的,荊小強對歌舞表演有些自己的看法,剛開學音樂學院聲樂系那邊就借調他去做教學助理,這不,您也慧眼識珠,支援他們把現代歌舞拿到外面去展示推廣,現在結出碩果了。”
又把那戰報遞過去,真是遞到了心坎上。
穆院長其實是第一次看到荊小強這塊頭,實在是沒法跟印象中陰柔嬌氣的編舞、才子、化妝師等等職業形象聯絡起來。
還抬手哈了聲,只草草看了眼戰報上的照片,笑著招手:“坐吧,國慶匯演的舞蹈編排很有意思,但是沒想到你自己也是個表演派?”
荊小強只想低調:“只是很偶然的機會,能夠去為基層連隊做慰問表演,是我的榮幸,希望以後也能持續的貢獻自己這點小專長。”
鬼見愁大媽現在和氣又熱情:“這孩子很有心氣兒,目標不是去百老匯,而是弘揚我們中國人自己的歌舞傳統,這是踏踏實實的在努力呢。”
媽耶,那是第一次被叫到教務處,荊小強為了解釋自己為什麼會跟音樂學院掛上鉤,順口胡說的。
可是當初連舞美系主任和表演系主任都覺得一笑而過的宏偉理想,在院領導聽來就是另一種感受了,眼睛亮了亮:“好好講一下?”
還是百老匯這三個字夠醒目。
那位被稱為近些年最優秀的表演系青年教師,義無反顧的奔向大洋彼岸,哪怕在那邊打零工做清潔也要去追尋百老匯夢想。
給院校師生的感受還是很複雜。
追尋夢想固然可貴,但值得與否就見仁見智了。
起碼在院領導角度看來就很煩。
辛辛苦苦培養出來的人才,卻反過來棄之如敝屐。
真有這麼差嗎?
每個人都去追尋個人夢想,教學工作怎麼開展,國內的發展怎麼提高?
荊小強恰恰是在這兩年應運而生的另一個標杆,完全反向的證明。
真沒想過要跟這位師兄對比的標杆。
又得現編詞兒:“暑假我就來了滬海,在歌舞廳唱歌,跟音樂學院的周教授有過音樂到底為什麼服務的探討,她認為我有天賦有能力,可以到更高的學府去深造,但歌聲精益求精的目的是什麼呢?我認為是唱給更多人聽,所以那些學術派的技巧、高難度在我看來並不是多重要的事情,重要的是讓更多人體會到歌舞藝術的魅力。”
穆春雷的表情慢慢凝重嚴肅起來,凝神看著眼前年輕人。
那麼嚴厲的教務主任,反而在門邊的沙發扶手上坐下來,滿臉慈愛的側身好像在看著自己的孩子。
讀過一遍平京戲劇學院的荊小強,其實很明白這是個藝術界永恆的爭論話題,什麼時候拿出來說都能糊弄過去。
喊口號的都會說為人民服務,但實際操作卻暗暗的朝著精英階層傾斜。
因為每種藝術都是金字塔般的存在,能不能得到最頂端的認可,就意味著藝術生命能走到什麼高度。
紮根民眾再有名氣,再有收入,那都是下里巴人上不得檯面的過於市場化。
他是真無所謂,根本不想去追求名氣、地位跟什麼藝術口碑,賺點錢逍遙自在就行了。
所以敢想敢做不在乎:“這是前天吧,其實在第一次下連隊慰問演出前,我都還在想這事兒挺好玩,就當遊山玩水,但真走到那些偏僻得無人知曉的營地、陣地,看到那些我的同齡人,在那裡默默的奉獻青春,我就想起這是我們搞文藝的責任,讓他們開心、暖心,感到被尊重,被熱愛,被激勵,哪怕他們經歷過這個階段,退伍到人生的下一個階段,都會引以為豪,充分明白他們是國家的長城,是脊樑,這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