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這邊兩部車上的所有視線都覺得臥槽……

有種別樣的尊崇感。

這傢伙真不是一般人啊。

穆春雷就算見過陸曦,也覺得荊小強這才華足夠讓他這麼吃得開。

的確,荊小強走進文工團,又被文藝兵們圍得水洩不通。

他只是覺得按照成叔說的,既然是代表文工團得獎,那就要有個正式態度來彙報道謝。

這跟陸媽媽是不是瞞著他參賽沒關係。

但陸媽媽差不多等到快六點才匆匆回來:“上級首長非常重視這個雙金獎,如果你是軍籍可以拿軍功的……”

荊小強趕緊擺手:“絕對不是謙虛,民間任何獎項我都心安理得,但軍功我一絲一毫都不沾,那是給那些拿命拼搏的指戰員,給那些長年累月默默無聞的人,我不算,我這是靠天賦混飯吃,主要是來說下陸曦這邊的事情,我在平京遇見個姑娘相處得還不錯,當時錢姐、明姐他們都看著的……”

這是一定要劃清界限。

沒想到換陸媽媽擺手:“你的私事我不關心,陸曦已經是成年人,她的私事我也管不過來,這是你倆的事情,我只關心接下來你的藝術創作跟慰問演出工作。”

副團長辦公室都安靜了。

荊小強明顯感覺到態度變化。

陸媽媽指周圍:“你可能意識不到青歌會金獎,對我們這個小文工團意味著什麼,一個軍內文藝匯演都能榮獲三等功,現在我挖掘培養出你這樣的金獎,而且是踏踏實實在一線基層慰問演出,獲得指戰員一致好評的貨真價實,意味著隨時可能撤銷的文工團會立功儲存,並且由我來負責,剩下的工作就是配合好你做一切文藝慰問演出,你要做好這個思想準備,不僅僅在我們軍區和兵種範圍了。”

一貫想著下班的荊小強反而點頭:“嗯,為基層演出,這個怎麼都沒問題,反而是那些大場面匯演您能幫我回避就回避,我就當去天南海北的旅遊,不是嗎?”

陸媽媽臉上反而有些笑意:“你有這樣的覺悟,難道我還擔心你跟陸曦有什麼嗎,她要是真嫁了個這麼忙碌的丈夫,我反而不太樂意,所以你們順其自然吧,我儘量不摻雜母親的態度,只用工作上的態度來保障你的演出。”

說到這裡整整身上軍裝:“荊小強同志,感謝你在本年度文藝匯演和青歌賽中的優異表現,希望來年的工作也能全面細緻的展開,現在你有什麼想法嗎,我儘可能代表組織上支援你的創作工作。”

擺明就是談工作的局面。

應該是得了文工團體系上面大佬的囑咐吧?

畢竟上面又不知道陸曦這層關係,這個幾十百來人的小文工團本來啥也不是,肯定是命令下來啊。

這時候荊小強的分量可太重了。

一貫被陸曦壓住的荊小強,忽然鬆口氣,還得是靠本事吃飯,給自己爭取到了尊重空間。

不過他不敢得寸進尺:“來年……我今天過來,就是因為在附近,呃,往西邊過去沒多遠就是滬海舞蹈學校,我們戲劇學院老大想兼併了舞蹈學校,然後搞歌舞劇專業,聽那個意思呢是許諾我以後留校……可這種事情你也知道不能當真,他那時候未必還在位子上呢。”

陸媽媽嚴肅:“不,如果他正式表達給我們的業務骨幹這種安排,那我們就代表組織上確認這件事……”

荊小強手都愣住了,忽然覺得我上面真的有人啦:“我不是這意思,我不在乎這份留校,就跟您聊聊,今天忽然覺得舞蹈學校這些孩子,跟文工團招的孩子是不是都差不多大,這次在平京,聽大佬們談話,說起文工團都可能取消,這些孩子退伍以後咋辦?”

這是他印象最深的問題。

青春年華的舞蹈演員們,過了黃金期咋辦?

無數個前女友都是這樣帶著一身傷離開舞臺,在紐約是不可能搞什麼產業的,基本都是回老家、祖國家鄉去搞個培訓班或者嫁人。

成名成腕能吃一輩子的在任何青春飯行業都是極少數。

大部分的天賦才華,都是被壓在金字塔下的亡魂。

陸媽媽注視他:“你能考慮這些,讓我很吃驚,實際上這些現實非常嚴峻,每年我們招收的學員越來越少,有水平的都朝著軍藝等各種高校發展,剩下的水平你也看見了,更有各大部分都在裁文工團編制的呼聲,還有每年的退伍安置,所以……我承擔這個重任也很忐忑。”

同樣擔任過劇院副總,最後那兩年苦熬疫情跟動盪示威的社會,荊小強太理解這種壓力了,忽然笑笑:“前些日子我做了些商標生意,換了套門面房,但我的戶口沒法過戶,最後過到陸曦名下,她就自己開了個化妝品店,看起來很輕鬆快活,您有空可以去看看她,沒準兒也會輕鬆很多。”

陸媽媽終於露出點母親的溫和:“這孩子……因為她爸爸的原因,盯著她的人肯定不少,所以從小我要求他們兄妹三個很嚴格,可能……算了,我不管她,拜託你照看下,有時候我真的很難覺得你才十八九歲。”

荊小強也順便想到了自己的音樂酒吧:“另外我在橫山路那邊準備開個音樂酒吧,如果您這邊今年有安置的人手,我想可以安排到那邊,七八個人是肯定要的。”

陸媽媽的眉毛卻挑了下:“那就在花領館的附近吧?”

她這覺悟真不是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