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瑤這麼一說,董語容就好像被人潑了一桶冷水,這時候也冷靜下來了,“四妹妹放心吧,我不會做出有辱家門的事情來的。”

樂瑤也就沒在說什麼。姐妹兩人回到家,樂瑤就進了書房,心裡還是有些悶悶的不舒服,皺了皺眉,開始沉下心來練大字,一直到晚飯時分,樂瑤的心緒才慢慢的平靜下來。

魯媽媽這時端著茶過來放在桌上道:“小姐,今個我們家的案子京兆尹審理了。”

魯媽媽知道樂瑤對政事比較關注,所以一得到訊息就過來給樂瑤彙報。

樂瑤心裡一驚,她真是暈了頭了,連這麼重要的事情也沒有關注,“怎麼樣?”

魯媽媽搖頭道:“不容樂觀,聽說今天是開堂審理的,楊家人拿出了二少爺的庚帖,最糟糕的是那庚帖上的字跡竟然是夫人的。”

樂瑤皺眉,“怎麼可能,這庚帖肯定是偽造的,京兆尹就沒有讓人驗筆跡嗎?”

魯媽媽點頭,“聽說是讓驗了的,但筆跡並不是偽造的。”

“怎麼可能,怎麼會這樣,楊家大房和娘關係那麼惡劣,爹和娘怎麼可能給二哥定下楊家大房的孫女。”

樂瑤這下也坐不住了,抬腳就往出走,魯媽媽緊跟在後頭,“誰說不是呢,更可氣的是,宋家大老爺還站出來作證,說當年楊家和二少爺的婚事是他保的媒。”

“宋家,你說的可是前幾天來我們家的那個宋家?”

魯媽媽道:“應該是,好像我們家除了和這個宋家還有些瓜葛,其他的宋家我們也不認識呀。”

樂瑤氣悶,“真是什麼牛鬼蛇神都出來摻和一腳。不過,宋家怎麼和楊家攪和到一塊去了,不是說他們兩家好多年都不來往了嗎?”

想到這裡,樂瑤眼裡閃過一絲冷光,看來這件事不簡單,楊家和宋家背後肯定有高人指點。

想著人已經進了歸燕閣,一進去就問楊氏,“娘,今天的事情我也聽說了,到底是怎麼回事,爹哪裡有個什麼章程,總不能讓楊家坑了二哥吧。”

楊氏正在為這件事氣悶,見樂瑤問,就氣恨的將今天發生的事情說了遍,大致和魯媽媽說的一樣。

最後楊氏道:“幸好你爹留了一手,說我們董家的兒女定親,除了庚帖,還要出生時隨身佩戴的木牌才作數。”

樂瑤皺眉,“這樣成嗎?楊家人沒說這是爹爹編造的嗎?”

楊氏冷笑,“他們就是想要編造也編造不了,因為當年我和你爹定親的時候,就有你爹的木牌,楊家人知道,而且這件事很容易查到,他們糊弄不了。”

樂瑤沉默了下,“我們真的有木牌嗎,怎麼我從來沒見過。”

楊氏道:“有,只不過你們這代不是木牌,而是銀牌,你們一出生就由你祖母親自命人打造好,然後放在一個穩妥的地方,這地方只有你祖母一個人知道。”

原來是這樣,“娘,庚帖的事情,京兆尹說字跡是您的,沒想到竟然有這樣的模仿高手,連官府都查不出不同來。”

楊氏沉默了下道:“那就是你二哥的庚帖,你二哥的庚帖丟了。”

樂瑤驚訝的睜大眼睛,她一直以為那個庚帖是偽造的,沒想到竟然是真的,怪不得楊家人和宋家人有恃無恐。

這說明什麼,說明他們家出了內賊。一想到家裡隱藏著一個潛在的危險,不知道何時會出來咬你一口,樂瑤就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

見樂瑤這樣,楊氏拍了拍她的手,“回去休息吧,這件事我和你爹會處理好的,沒有牌子,京兆尹照樣會判楊家的誣告罪。”

“楊家要想得到牌子,肯定還會讓那人再次動手的,這一次,我們一定會把這個內鬼抓起來。”

樂瑤還想說什麼,可她除了會醫術,貌似別的什麼都不會,也幫不上什麼忙,於是站起來道:“娘也別太憂心了,這麼多年我們都過來了,這一次肯定也不會有事。”

半夜時分,董家老太太的榮安堂忽然火光大亮,老太太、董博實、董博遠、董博文等人從暗處走了出來,看到被壓在佛堂裡的婦人,老太太瞳孔微縮,“是你。”

老太太身旁的金燕嚇得失聲叫道:“大伯母?怎麼是你,你怎麼可以背主。”

說著金燕忙跪在地上咚咚咚的磕頭,“老夫人,奴婢真的不知道會是大伯母,還請老夫人明察。”

老夫人目光沉沉,對金燕道:“你起來吧。”

金燕見老夫人叫自己起來,心裡鬆了口氣,老夫人應該沒有怪罪自己,隨後看向地上一言不發的大伯母,恨不能手裡有個刀,立即劈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