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蘭這才放下心,“說起來,我哥哥能治好病,還多虧牛夫人當初的提議,我們都還沒想到這茬。”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樂瑤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全城的人幾乎都知道袁隱志的病是連師傅都沒有治好,就連袁夫人和隱蘭這麼關心袁隱志的人都沒有想著請樂瑤來治病。

那麼牛夫人怎麼就提起來了,是有意?還是無心?若是無心倒也罷了,要是有意的,那她這麼做到底是什麼目的?

想到這裡,樂瑤突然打了一個冷戰,會不會是為了試探她的醫術,難不成牛夫人就是給母親下長鬼草的人?

這個想法一萌生,樂瑤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長鬼草是黃家弄來的,娘查了廚房和採買的人,這麼長時間都沒有發現可疑的人。

這說明他們以前的分析方向很可能是錯的,這下毒的人根本就不是廚房的下人,而牛夫人以前和母親那麼要好,若是她下手,母親肯定沒有防備。

若真是這樣,那牛夫人就太可怕了。隱蘭見樂瑤一直表情變換不說話,推了推她,“你怎麼突然不說話了。”

樂瑤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不自然的笑了下,“沒什麼,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既然袁大哥身體沒什麼事情了,我也就放心了,府裡還有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隱蘭本來還想留著樂瑤兩人說說話,聽樂瑤說還有事,隱蘭想到樂瑤還要忙藥鋪的事情,就沒有挽留。

樂瑤回到知州府後,就快步去了楊氏的正房,楊氏一見樂瑤著急忙慌的樣子,皺著眉問道:“可是出了什麼事?”

樂瑤見屋子裡只有楊氏和劉媽媽兩人,於是將自己的猜疑給楊氏說了遍。楊氏聽完後震驚的坐在椅子上,久久說不出話來。

劉媽媽見楊氏這樣子,小聲說道:“小姐這麼一說,奴婢也覺得小姐分析的很有道理,牛夫人若是對著夫人下手,肯定會得手,還不會有人懷疑。”

楊氏這時才回過神來,“可她為什麼要這麼做,雖說最近發生了這麼多事情,我心裡也膈應她,但那時候我們關係還是很好的。”

樂瑤心裡嘆了口氣,她娘就是太重感情,“娘,有些人做事是沒有道理的,再說,我們現在只是懷疑,並沒有說一定是她做的。”

“要不這樣,您先說說牛府都有些什麼人,我們來分析分析,或許就能找到線索呢。”

楊氏聽樂瑤這麼一說,心裡有些遲疑,不過想到女兒現在已經九歲了,而且經營著妙春堂,早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情給女兒說說倒也無妨。

於是楊氏說道:“牛家也沒有幾個人,除了牛夫人,牛同判還納了一房妾室,這個妾室是黃家大房的女兒,牛同判很寵愛她,牛夫人有時候還和我抱怨呢。”

聽到這裡樂瑤皺眉,“黃家的?若是黃家的毒藥送到這個小妾手裡倒也不稀奇,可牛夫人和這個小妾的關係不和睦,很難和她同流合汙。”

楊氏一聽也是這個理,“牛夫人早就恨透了黃家的這個小妾,怎麼會和她合起夥來行事,這樣看來,牛夫人倒是不可能下毒了。”

其實楊氏私心裡是不希望這件事是牛夫人做的,雖然現在他們兩人關係不似以往,但到底多年的情分,心裡總抱著一絲希望。

樂瑤卻不這麼想,“雖然他們關係不睦,可是牛府和黃家又有著這樣的聯絡,雖然我不知道具體怎麼回事,但我總覺得這件事和牛家脫了不幹系。”

“要不這樣,我們也不在這裡猜測了,讓大哥暗地裡查一查他們家,若是和他們沒關係倒也罷了,若萬一真的是呢。”

楊氏見女兒這麼說,也點點頭,“這樣也好。”

於是這件事就這麼決定了。樂瑤去找董樂安的時候,董樂安去了衙門不在家,樂瑤就去找了二哥董樂邦。

董樂邦見樂瑤來了,眼睛一亮,丟下書本一臉興奮的問道:“妹妹來找二哥,可是有什麼要緊的事?”

樂瑤掃了眼桌上的書,拿起來一看,“二哥在看論語啊。”

董樂邦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嗯,這幾天父親讓我看這個,說是再過段時間要考我。”

樂瑤看董樂邦這個樣子,就想逗逗他,“這麼說來,二哥這幾天一定很忙,那我就不打擾二哥了,不然到時候二哥背不出書來,爹爹豈不是要責罰二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