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德順見皇上問起,忙恭敬的回道:“剛才下朝後,王百喜和寧國公說了幾句話。最後就分開了。”

皇上頭也沒抬,繼續練字,“可聽清楚說了什麼?”

周德順把寧國公和王百喜的對話給皇上學了遍,就小心翼翼的看皇帝的表情,結果皇帝仍然專心的練字,淡淡的道:“知道了,下去吧。”

周德順悄悄擦了擦頭上的汗,皇上的心思是越來越難猜了。等周德順走了後,皇帝重重的放下筆,小聲說了三個字:“董博實。”

同一時間,瑞王府,墨一匆忙來到書房稟告,“主子,不好了,今天早朝的時候有人彈劾董大人。”

書房中,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正在專心致志的看兵書,少年一身紫色華服,袖口繡著竹葉,容貌立體英武,赫然就是幾個月前樂瑤在山上救回的趙璟燁。

趙璟燁聽到墨一的話,連頭都沒有抬起,漫不經心的問道:“董大人,那個董大人?”

“就是樂瑤姑娘的父親,董博實董大人。”墨一見自家主子好像早就忘了董博實這號人,所以趕緊出聲提醒。也是,若不是因為樂瑤姑娘,誰知道董博實是誰。

趙璟燁這才放下書本,面色變得嚴肅,“什麼原由?”

“聽說是荒州壽縣縣令寧茂才彈劾荒州知州董博實排除異己,藉著修建堤壩之名欺壓百姓,貪墨銀兩,弄得百姓苦不堪言,所以才會上摺子彈劾。”

趙璟燁皺眉,“你當初不是查過董博實嗎,我記得你還說他為官清廉來著。怎麼這會子有人這樣彈劾他。”

墨一點頭,“是,屬下當時查到的資訊的確是這樣,而且董博實在荒州很得百姓讚譽。”

“那皇上怎麼定奪的?”

墨一不敢怠慢,“皇上在寧國公和安國公的建議下,派了吏部侍郎王百喜前去荒州調查,還有壽縣縣令寧茂才和寧國公同族。”

趙璟燁哪裡不知墨一最後加的那句是什麼意思,當今朝廷文臣中就屬安家和寧家權勢最大,而寧國公此人又瑕疵必報,恐怕董家這回事凶多吉少了。

“當、當、當”,趙璟燁手指在桌上有規律的敲擊著,眼睛微眯起來,想到當初在山上極力救治自己的小丫頭,若是沒有她,恐怕自己現在已經是黃土一杯了。

若是董博實獲罪,樂瑤就會淪為罪臣之女,這一輩子算是毀了,不,他一定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可是荒州遠在千里之外,雖然他在荒州有些個眼線,但那也只是負責傳遞傳遞情報而已。猛然間他想起一件事,嘴角一勾,提筆就寫了一張字條。

寫好後,趙璟燁輕輕吹了吹,等到墨跡幹了後,將紙條密封在竹筒遞給墨一,“即刻把這封信傳給在寧州的逸辰。”

墨一聽了自家主子的話,眼睛一亮,“主子,莫少爺已經到了寧州了,這下好了,有沈御史在,相信一定能還董大人清白。”

“趕緊去辦事吧,那那麼多廢話。”

“是,屬下這就去辦。”拿了趙璟燁寫的信,墨一趕緊去找信鴿子送信了。

……

荒州,葛新生母親的病吃了樂瑤開的藥後,已經徹底痊癒了。這天,樂瑤剛到妙春堂,就看到葛新生正站在櫃檯邊上。

葛新生一見樂瑤,眼睛一亮,“董小姐,你終於來了,我是專程來找你的。”

閆掌櫃也這時插話道:“東家,我一開門,他就站在門口,非說要見您。”

樂瑤對閆掌櫃笑道:“掌櫃忙吧,這人我認識。沒事的。”

說完看向葛新生,“有什麼事情,我們去二樓談。”

樂瑤將葛新生帶到了妙春堂二樓的待客廳內,笑著問道:“葛夫人的病好了?”

葛新生重重的點頭,眼裡盡是感激之色,“是的,自從你那天走了後,我娘就不再輕生,每天都好好的吃藥,現在已經大好了,謝謝你,真的太感謝你了。”

見葛新生態度誠懇,樂瑤很是受用,先前被葛新生綁架的不快也沒有了,“只要葛夫人病好了就好,你的感謝我也收下了,你還有事嗎?我藥鋪還有病人呢。”

其實樂瑤這麼說並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她每次來藥鋪的時候,病人特別多,所以她根本就不能在這裡逗留太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