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叫呀!”,高小兵一臉的無可奈何。

“我知道呀,我是問你叫什麼?”,汪小魚問。

“我沒有叫,你看見了呀,我沒叫。”

“哎,我知道你沒叫。我是說,你叫什麼?”,汪小魚想笑,但又笑不出來,她不知道現在他們的問題出在哪裡。明明她是想問他叫什麼名字,而高小兵卻以為她在責備他為什麼叫。

高小兵不知道該不該說話,所以只是一臉疑惑地看著汪小魚,想要從她的臉上和眼睛裡找到答案。但很明顯,這些地方沒有答案。所以他把頭低下來,看著已經翻過來擺在地上的那條三條腿的小條凳。

“哎,我是問你,你叫什麼名字?”,汪小魚首先打破沉默和尷尬。

“哦,你不早說。我還以為你要罵我。”,高小兵說著愉快地抬起了頭,臉上含著笑,嘴角揚起好幾度,“我叫高小兵。高是高興的高,小是小魚的小,兵是?兵是?兵是?……”

汪小魚聽到高小兵說小是小魚的小的時候,心花怒放了好幾百朵,“哪個Bi

?”

高小兵因為緊張,竟想不起來是哪一個兵來,實際上他是知道的,況且他家裡的條件不允許他不多讀書,他認識的字多了去了,並不是人們常常說的大字認識一籮筐,小字不認識幾個的那種人,他只是一下子沒有想起來而己。所以汪小魚再一問是哪個Bi

的時候,他更加想不起來了。

“是扛槍在大街上走來走去的那種兵嗎?”,汪小魚問。

“哎呀,對對對,就是那個兵,就是那個兵。”,高小兵高興極了,終於還是把自己的名字給介紹完整了。轉念一想,她知道我叫什麼名字了,那我還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這多虧,老爹從來沒有教過他做虧本的買賣。所以他又偷偷地看了看汪小魚,見她沒有發現自己在偷看她,也就放了心,膽子也長了一點點,況且她現在臉上還掛著笑意,便問:“你叫什麼?”

汪小魚知道高小兵是在問她叫什麼名字,但她此刻打算要再逗一逗他,所以很誠懇的樣子,說道:“我沒叫啊!”

“我都告訴你我叫什麼了,你叫什麼?”,高小兵再問。

“我沒叫啊!”,說時還裝著很無辜的樣子,兩隻手輕輕地開啟著。

“你叫什麼名字?”,高小兵無可奈何,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

汪小魚看見他那樣,實在是忍不住了,便哈哈大笑,“逗你玩呢,你以為我真不知道你是在問我叫什麼名字嗎?我就是在學你。現在你知道你自己有多傻了吧?”

高小兵尷尬地笑著,用手撓著後腦勺,臉又一次紅了起來。

“怎麼了?不好意思?臉都紅了?害羞了?”

“沒有,沒有的事。我一個木匠,我怕什麼。”

“你不是說你不是木匠嗎?”,汪小魚問,同時歪著頭看著高小兵的低著的眼睛。

“對,我不是木匠,我是藥童?”

“你真是藥童?”,汪小魚追問著,嘴差不多快要貼上高小兵的耳朵。估計她是怕這話不能夠以最快的速度送進他的心裡,所以選擇了最短的距離。

“對,我是木匠,不是藥童。”,高小兵說著把頭看向另外的地方,過了半秒鐘,突然發現自己說錯了話,猛地又把頭轉了過來,眼睛直直地盯著汪小魚,“不不不,我是賣藥的。不是木匠也不是藥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