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愣了眼,“什麼時候佃出去的?”

柳玉說道:“就前幾天啊。”

她身體瘦弱,手指細嫩,怎麼可能去做種地那種粗活,她來做生意都覺得累,怎麼可能願意去刨地。姜原平時也很忙,幾畝地管不過來,便同意了租出去。

想到這裡,柳玉心裡就酸酸的,她其實想的就是個最好的辦法,畢竟她沒有陳柳絮那麼好的命,有公婆幫著種地,誰讓姜寒水是人家親兒子呢,陳柳絮的兒媳當然也更加受寵。

陳氏覺得有點可惜,租出去的地划不來,只能分的一部分,收成就減少一大半了,可她知道小兒子家裡忙不過來,就沒有多說了。

田地裡的草鋤完還不算結束,緊接著又要翻地,將硬實的土地翻得鬆軟,還要收拾出專門的一塊地,應該三月就可以給土豆育苗了,春耕本來就繁忙,自然會提前把一些農活給做了。

陳柳絮還是第一次體會到莊稼人的辛苦,忙得汗流浹背,手背痠痛,但一年到頭的收成扣除賦稅後頂多只能填飽肚子,但這卻是村民們心心念唸的期盼。

古代的作物產量較低,陳柳絮是不懂什麼雜交水稻的,繁瑣的過程她也記不住,但可以增產的簡單肥料,還有去蟲的粗糙法子,她卻是知道的,到時候要播種的時候,她就試著把那肥料給弄出來。

當手裡有了餘錢,陳柳絮就計劃著要開飯館了,她都穿越到這裡了,對黃道吉日這種說法還是信的,就選了個好的日子,等到那時候開張,期間可以做些別的準備。

比如她要把蔬菜和豬肉這種食材來源給定下來,她廚房裡取之不盡,但也要在外面買些做掩護,陳柳絮訂的就是最常去買豬肉的那家,蔬菜現在賣的便宜,到處都賣得有,各種調料也要收集齊全。

她店裡的桌椅安排得比較稀疏,將中間留出縱橫的過道,方便將飯菜最快地呈到客人桌上,窗邊光線明亮,也放置了桌子。

野花還沒開起來,陳柳絮就將一些小野草種在粗瓷裡,修剪一番,放在一些地方當裝飾,她還用染了顏色的絹布,折了假花點綴,雖然看上去簡單低調,但也透出了幾分雅緻。

陳氏也知道她買下了一間茶館,驚訝於自家兒媳的魄力和能幹時,又有些驕傲,她沒有像其它婆婆那樣覺得兒媳太好強,拋頭露面不光彩,非得在家裡縫針做飯,她甚至是欣賞陳柳絮的,一個弱女子做到這一步挺難的,她的兒媳又聰明又堅強,誰家的兒媳有這麼大本事呢。

一間鎮上的茶館,想也知道不便宜,她兒媳能賺那麼多錢,直接將其買下,說明生意確實是很紅火,是做生意的那塊料。

陳氏剛聽到的時候,也是不敢置信,激動地晚上都睡不著覺,確定是事實後,情緒許久才緩和下來,幫著做了假花,菜地裡又種下一茬的菜籽。

陳氏雖然激動,但也知道財不外露的道理,她兒媳有本事買茶館開酒樓,說出去必定會被村裡非議,女子總是弱勢的一方,村裡某些人不會覺得陳柳絮有能力,反而還可能紅眼病。

一切都準備好,就等著正式開業的那天了。

陳柳絮定做了一塊牌匾,厚著臉皮取了個名字“至味酒樓”,叫飯館的名字不好聽,她就改成叫酒樓了,而且她相信自己的廚藝,雖然目前只開放一樓,等之後客人多起來,就將二樓清理出來。

酒樓很小,面積就只有五十平方,但這是事業前進的第一步,陳柳絮還是頗有成就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