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怒不可遏,雙目圓瞪,衝著柳玉呵斥,“你就這麼看著自己二叔被欺負,死皮賴臉得住在別人家裡,我們柳家的臉面都要被你丟盡,還不趕緊過來。”

他又轉眼看向姜老頭,“你別在老子面前兇,柳玉她爹孃死了,我這個叔叔就是她的爹,她想怎麼樣,都必須全部聽我的,你去問問族裡,是不是這麼個說法,一個丫頭片子還想翻天了。”

柳玉顫顫巍巍,彷彿快站立不穩,身體搖搖欲墜,眼眶瞬間通紅,她看著二叔這麼有恃無恐,她只能裝的更可憐些,才能讓姜家憐惜她,她絕對不能回萬里村的。

陳柳絮臉色也沉了下來,覺得對面那家人的嘴角實在惹人嫌惡。

說來說去,還不是想要好處,姜老頭冷聲問:“那你們怎樣才肯善罷甘休?”

中年男人一家滿臉得意和貪婪,“聘禮是必須要的,柳玉從小是嬌生慣養長大的,不同於一般村姑,你看看她那張臉,就別想丟些小錢來打發我,至少都要二十兩銀子。”

“還有,我要那張豆芽方子,否則的話我就把柳玉帶走,看你兒子還能不能娶到這麼好看的媳婦。”

中年男人興奮地提要求,眼裡有著迫不及待,反正不管怎樣他都不會吃虧的,若是帶不走柳玉,就可以敲詐姜家一筆,要是柳玉跟著離開,他不僅能知道種豆芽的方法,還可以把柳玉賣出去,換一筆錢,他現在可不怕閒言碎語,拿到錢才是最重要的。

陳氏為難,“咱們家裡沒有二十兩,你胃口太大了,我拿不出來。”

柳玉眼神驚慌,她是注重名聲的,不想讓二叔把事情鬧得太大,而且林二叔性格太過蠻橫,家裡兩個男人也不在,把她強制性帶走怎麼辦。

柳玉眼神轉了轉,“二叔,我把豆芽方子給你,你放過我行不行,就當沒有我這個侄女。“豆芽有多賺錢你應該也打聽清楚了吧。”

柳玉現在管不了那麼多了,她相信就算把豆芽做法說出去,姜家人也不會怪她的,畢竟她太害怕了,而且她一個活生生的人還抵不過那些錢嗎。

柳玉不斷勸解著,柳二叔一家的神情也越來越激動。

“慢著。”陳柳絮卻突然開口。

柳玉瞪大了眼,不敢置信,陳柳絮居然這麼狠心,能眼睜睜看著她受欺負,不就是點豆芽麼,這麼斤斤計較,心思兇狠,還是說陳柳絮就是看不慣她,想要害她。

柳二叔不樂意了,“你再說一遍?!”

突然跑出來一隻攔路虎,他能高興才怪,看著陳柳絮只覺得礙眼極了,想把陳柳絮恐嚇回去,一個婦道人家,有什麼資格插嘴也不怕爛了舌頭。

陳柳絮淡淡地說道:“柳玉沒有聘禮,是委屈了她,可你想把她和姜原拆散,那姜原怎麼辦?他的名聲怎麼挽回。”

柳二叔一臉懵,姜原可是佔便宜的男人,怎麼說的還跟吃了虧一樣。

“他們兩個人是定了親的,若是婚事作廢,姜原的名聲豈不是也會受到影響,到時候怎麼說親?”

“事情是你們鬧騰起來的,也是你們想讓婚約作廢,可哪有那麼簡單的事,你總得給個說法,咱們家是想要賠償的,既然你說柳玉的一切都歸你管,那你就把賠禮出了吧。”陳柳絮冷聲說道,名聲吃虧的可不只是女人,姜原同樣如此,要是由著柳二叔攪和,姜原相當於從單身男人變成二婚男人,損失還不夠大嗎。

這一番話出來,陳氏也想明白了,氣勢強硬,“對啊,你說我兒子怎麼辦?”

“他跟柳玉都定親了,我家也把柳玉當媳婦養了,我兒子難不成就要白白丟個媳婦,他以後萬一說不到好親事了,我咱家都來找你算賬嗎?”

“你別以為咱家好欺負。”

柳二叔聽著都傻眼了,尖嘴猴腮婦人狠狠啐了口,“你做什麼春秋大夢哪,還死皮賴臉找咱們要錢,閉嘴吧你。”

“別說的你兒子可憐,想胡攪蠻纏,我們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看看你這模樣,就知道你尖酸刻薄,小肚雞腸。”

那婦人說話已經上升到人身攻擊了,句句都說的過分口口聲聲辱罵陳氏,手指指指點點,臉上是令人厭惡的洋洋得意。

那婦人罵的又快又急,根本不容許陳氏插嘴,她臉上浮現出一抹暢快,卻突然被一丟土塊砸到臉上,嘴巴一疼,頓時安靜下來,怒目而視。

陳柳絮聲音冷漠,“嬸子,嘴巴臭就不要說話,免得暴露你又蠢又毒的性子。

“姜家從來沒虧待過柳玉,衣食住行,樣樣都沒少,你以為把人帶走,咱們家就活該吃啞巴虧,那些好意都白白付出?”

“說出去你們也站不住理,咱們杏花村有不少人的,你想欺負我們,我們也不是孤立無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