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寒水白皙的手握緊,冷眼看向跪在地上的女人。

杜麗華躲避姜寒水的眼神,哭聲一滯。

她倒沒想到姜寒辰會趕走他,她可不想把姜寒水趕出去,畢竟小叔子長得養眼,自家豆腐坊全靠他才有那麼多姑娘來買豆腐,說是搖錢樹也不為過。

她心思活絡,眼珠滴溜一轉,抓緊男人的褲腿,抽泣道:“相公...莫要急著把小叔趕走!傳出去奴家也沒臉再見人。”

她看著姜寒辰神色不悅,小心地組織著措辭:“索性今日也沒發生什麼,都說長嫂如母,你們兄弟倆父母早亡,相公,前幾日你不在的時候範村長剛來過,為她家的傻子女兒提親來的。說是看上了小叔子,想讓他當倒插門女婿。範村長是這村裡最說得上話的人,跟他家結了姻親,也是一門好親事。”

倒插門給那傻女,姜寒辰心中積壓多年的惡氣便覺得痛快,更何況還是和村長家結親這樣一舉兩得的好事,他看了眼姜寒水,一字一句道:“我這就找王媒婆來操辦。”說著,將杜麗華扶了起來。

姜寒水不可置信地聽著兄嫂二人就這樣草率地定下了他的親事,煩悶道:“哥哥嫂子,我一直敬重你們,你們怎麼能夠這樣輕易決定我的婚事?我姜寒水堂堂七尺男兒,如何嫁給一女子?我絕不會去做范家的上門女婿!”

“反了你了,長兄為父!今日便是我和你嫂子替你拿主意,由不得你!”姜寒辰擼起袖子順手拿起捆貨的麻繩,摁住姜寒水喊杜麗華幫忙把他捆了個嚴嚴實實。

冰冷的雨水打在姜寒水的臉上,卻也不如此刻他的心來得冰涼。

平日裡總是整潔得纖塵不染的一襲青衫,這會兒被泥漿水浸得溼透。他只恨自己平常只顧讀書,是個百無一用的文弱書生,竟然要被屈辱地綁住成婚。

姜寒辰又不放心似的把他背過身綁在了柱子上,這才和杜麗華兩個人出了門。

姜寒水從前曾在書中看到過逃脫之術。

他記性絕佳,過不不忘,根據書中描述,若繩索互相交便可以拿對面的繩索穿入手腕處,

然後套過整隻手,繩子就會從手背處完全分離。

姜寒水艱難地拭了,兩隻手果然從柱子上掙脫了出來得到了一點自由。接著他又如法炮製,把左手的繩索穿過右手手腕,成功將兩隻手都從繩結中解開。

他揉了揉被麻繩磨得發紅的手腕,冷靜思索著。

若姜寒辰和杜麗華回來,他們可能真的會做出牛不喝水強摁頭的事情將他綁入洞房,這樣屈辱的事是萬萬不行的。

他快步回到屋內,將包袱重又整理了一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兄長不信,嫂嫂覬覦,還要以婚事侮辱,這家離開也罷!

下過雨的山路泥濘溼滑,姜寒水走得又快又急,生怕被兄嫂追趕上追上。一個沒注意便覺被一個軟綿綿的東西絆倒了,身體不受控制,結結實實的壓在了上面。

“哎呦!”陳柳絮再一次垂死夢中驚坐起,便覺得身上壓了一個重乎乎的物體。她痛苦地喊出了聲,感覺自己快要喘不上氣:“什麼東西,壓死我了!”

驚覺自己壓倒了一個姑娘,姜寒水慌慌忙忙地起身行李,焦急柔聲道:“對不住了姑娘,是在下失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