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轟隆!….

「大道天」茶餐廳的附屬建築也在此時相繼崩塌,這附近數千平米盡數成為了廢墟。

沉前的目光掃過人群,澹澹道,「我知道你們之中有人動了領賞金的念頭,來,我沉前就在這,給你們一個機會,動手。」

眾人面面相覷,有人滿目怒火,即便是沒動心思的人,此刻也有一種受到羞辱的感覺,但這些人在沉前目光看來的時候又不自然的避開了眼神。

「希望你們和異族戰鬥的時候,不要這麼慫。」

沉前嗤笑一聲,轉身欲走。

之前一直譏諷沉前的史宣義,見狀終於忍不住出聲

道:「九……九師兄……」

明明心中對沉前有諸多不滿,但此時真的和沉前當面,他卻發現自己連張嘴的勇氣都欠缺。

「你是何人?」沉前漠然看來。

「我是通天學宮,林老教授座下門生……」

「你既是通天學宮弟子,今天是什麼日子你難道不知道嗎?」

沉前冷冷道,「你既不穿孝服,也不入殯葬,還渾身酒氣,學宮對你的恩德,老師對你的恩德,都被你吃進狗肚子了嗎?」

「我……我沒有!」

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沉前如此羞辱,史宣義頓時額頭青筋畢露,辯解道,「老師明明是死於女幹人之手,可為什麼你們八人什麼都不做……我看不下去才不願意參加葬禮!」

「你怎知我們什麼都不做?」

沉前臉色更冷,「大師兄今日在何處,四師兄又在何處,這些你清楚嗎……再者,我們要做什麼,難不成還要跟你彙報嗎?」

史宣義一呆,意識到自己可能誤會了什麼,實際上看到沉前出現在地心都市並主動挑釁王侯的時候,史宣義就已經察覺到,沉前來地心都市一定另有目的。

他囁嚅道:「九師兄,我……」

「別叫我九師兄!」沉前厭棄道,「就算你覺得我們麻木不仁,那你自己又在做什麼,怎麼,只敢飲幾口馬尿在這裡大放厥詞嗎?參與圍殺老師的昭遠侯住處就在前方,可敢與我同去?」

史宣義開始還有些憤然,想要反駁幾句,但聽到最後卻是一怔,張了張嘴竟然說不出話來。

昭遠侯……

這哪裡是山海境界可以對抗的存在?

史宣義縱然再對靖城侯的死再不忿,也不代表他願意白白葬送自己的性命。

「從今日起,史宣義被逐出通天學宮,無論在何處,均不得以靖城侯門下自居,否則……殺無赦!」

沉前嗤笑一聲,扛著牌匾轉身就走。

「你……」

史宣義又羞又怒又驚,特別是看著周圍人怪異的眼神,更是有些無地自容。

身為靖城侯親傳,沉前當然有驅逐他的權利,但這卻意味著他將永遠揹負一個「棄徒」的名聲,這對於普通武者來說都是奇恥大辱,更遑論對一個成名已久的頂級山海了。….

上頭的史宣義怒吼一聲,不管不顧的對沉前出手了,彷彿想要藉此挽回一些什麼。

這一刻有近十丈高的大道投影自史宣義身上顯現,他的肉身顯化金剛,帶著無上的風雷之勢,貫向了沉前毫無防備的背心。

即便是盛怒之中,史宣義依舊沒有輕視沉前,直接動用了全力。

頭也不回的沉前冷笑一聲,「既然你自己不珍惜,今日我便代替老師,收了你這一身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