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完天地,沉前又拉著紀弱水面向陽臺,找到家的方向,同時仰視漆黑星空。

“二拜高堂!”

這一拜,不僅是對此時尚在家裡看電視一無所知的二老,也是對遙遙在星河之中某處的大老高。

“夫妻對拜!”

最後,沉前和紀弱水面對面,完成了第三拜。

至此禮畢,沉前也是心潮澎湃,他也算是有家室的人了。

“娘子!”沉前輕聲道。

紀弱水身軀一顫,隨即用細若蚊吶一般的聲音低低迴應道:“夫君,有禮了。”

說完這一句之後,空氣變得靜謐,一種澹澹的不可言說的氛圍在佛堂之中蔓延,紀弱水的身體又開始顫抖起來,而且抖得越來越厲害。

兩人明明都沉默著,佛堂內的溫度卻好似在越漲越高。

拜堂之後該做什麼?

古人說,世間千萬事,唯有三件事可以稱得上是人生中的至耀時刻。

他鄉遇故知,金榜題名時,以及……洞房花燭夜。

用現代人的說法,人這一輩子不管庸庸碌碌還是如何,其實只活那麼幾個瞬間。

在紀弱水的驚呼之中,沉前陡然攔腰將她抱了起來,隨即向著另一側紀弱水的閨房走去。

紀弱水明顯有些慌亂,也不知是耗費了多大的勇氣,才勉強在沉前懷裡安分下來。

冬!

房門被沉前粗暴的踢開,露出了裡面一樣搖曳著的溫暖燭光,以及……換上了大紅床單和嶄新棉被的床。

“八師姐,你這是蓄謀已久啊,連床都換了,老實交代,什麼時候有的想法?”

即便紀弱水已經羞得抬不起頭,沉前還是忍不住調笑了一句。

紀弱水忸怩的動了動,那本就灼熱的體溫,即便是隔著不算單薄的衣裙,也燙的沉前心旌搖曳。

他再也按捺不住,將紀弱水丟到了柔軟的大床上,而他自己也欺身壓了上去。

然而沉前卻撲了個空,突然驚醒的紀弱水一翻身就縮到了床角,沒讓沉前得逞。

“師姐?”沉前迷惑的抬頭。

“我……我怕……”

紀弱水將蓋頭掀起,另一隻手緊緊捏住了衣角,弱弱說道。

“怕什麼?”沉前撓頭。

“我也不知道……就是怕……”

紀弱水泫然欲泣。

沉前見狀,頓時放棄了用強的想法,他鬱悶的靠在了床頭,隨即眼珠一轉,招手道:“八師姐,你過來。”

“我……”

紀弱水絞緊了雙腿,卻沒有動彈。

“放心,我們今晚就聊聊天,不做其他的,等你準備好了再說。”

“真……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