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算高哲跳出來大聲和他說,沒錯,我高家的先祖“啟”也是穿著白衣……沈前也只會“呵呵”一笑,毫不意外。

好在澹臺沁或者說月神的好奇心並不重,見沈前沒有回答,她很快又轉過了身軀,只留給了沈前一個窈窕的背影。

“他每天都會來和我說說話,直到一個滿月的夜晚,他說他有一件事拿不定主意,他在樹下坐了半夜,終於站起身來,他說他還是心軟了,決定成全那個可憐的女人……”

“然後他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瓷瓶,將裡面的東西灑在了我身上。”

雖然聽不懂,但沈前還是默默記著月神說的每一個字。

“瓷瓶裡有什麼?”見月神話音一頓,沈前不由好奇的問道。

“我不知道那是什麼,但在吸收了瓷瓶裡的東西后,我化形了。”

月神淡淡道,“我有了靈智,也就在那個滿月的夜晚,我飛天而上,直奔明月。”

“後來,我就成了大家眼中的月神。”

故事好像到這裡就結束了,沈前卻沉浸在其中久久不能自拔。

一個小瓷瓶……就造就了月神?

沈前有些不能接受。

月神雖然敵不過那巨靈族的第一真神,但在王侯之中也絕對不是弱者。

換句話說,白衣人隨手一番動作,就直接造就了一個王侯強者,這也太離譜了。

這裡面還有一個疑點。

現代的澹臺沁雖然也強,但尚未突破王侯,可眼前的月神,卻是貨真價實的王侯。

若她們真的是同一個人,為什麼澹臺沁會如此之弱?

“後來你還見過那個白衣人嗎?”沈前忍不住問道。

“見過。”月神點點頭,“我雖然直接就位列神明,但一開始我很弱,是他教我如何一步步掌控了月相之力。”

聽到月神這麼說,沈前終於是鬆了口氣。

看來那小瓷瓶只是幫月神澆灌了根基,如此一來倒是說得通了。

“後來呢?”

沈前還是不太明白,月神說的這些和她抽取月隼的記憶有什麼關係。

“掌控星相之力是一條捷徑,我用了短短千年就走到了如今的境界。”

月神彷彿聽到了沈前內心的疑問,轉回到了正題,“但最近百年,我再無寸進,我明白我終於走到了某種極限。”

“‘神’的極限嗎?”

沈前心中一動,主動問道。

見澹臺沁頷首,沈前也是恍然。

神明生於天地間,生來就掌控一條或者多條“道”,他們不需要怎麼修煉,只要透過歲月的沉澱就能達到極強的境界。

但這也註定了,他們的強橫是有上限的。

這也是蛇神為什麼願意以生命為代價,也要去賭那億萬分之一的可能性。

它不甘心。

而眼前的月神……多半也是如此。

“我明明知道我的‘道’沒有到盡頭,它還有更圓滿的可能,但我已經觸碰不到了。”

月神說話的時候,背對著沈前的眸子中閃過了一絲迷茫,很快又隱匿,“我知道自己的缺陷在哪。”

“在哪?”沈前下意識的接話道。